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草莓酱烤鱿鱼须
时间:2022-02-15 17:03:37

  她眸子转了转,目光又停留在了安睿才的身上。
  怪,这位安县令对待自己夫人被绑的态度,实在是很怪。
  过了起初的那阵惊惧之后,竟看起来像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了。
  怎会如此?
  此刻的陈剑琢恐怕也想到这个问题。
  他淡淡看了安睿才一眼,开口问道:“安大人,既然你与那群水匪尚且算得上打过交道,那你可知道,他们这群人中的为首之人叫什么名字?”
  他话说的很委婉。
  其实安睿才这种程度何止说是打过交道?就算说他和那群水匪是熟识的,恐怕也没有人不相信。
  他这个问题一出,司空钰枫也转头看过来,显然对这个问题也很是好奇。
  安睿才又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这个……下官确实是知道的……”他哪里会看不懂眼前这几位贵人对自己的怀疑呢?
  此刻他也是心跳如雷,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上去平稳,不要出了差错,“那群水匪的为首之人,名字叫陈先。”
  “也姓陈?那倒是巧了。”陈剑琢从容道。
  “果然是他。”司空钰枫这时嘴里喃喃念过一句。
  “怎么,六哥,难道你与那陈先,已经攀谈过了?”司空引的眼睛轻轻眯起。
  看来不止是安睿才,连她的这个六哥都挺欣赏这群水匪啊。
  司空钰枫老老实实的道:“确实如此。其实在我眼里,那群水匪也不是什么罪无可赦之人。我来之前,陈先也与我交了个底。”
  这话一出,旁边围着的几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已经交了个底——那他还要来县令府邸的目的是……
  无非就是试探安睿才呗!
  看他隐瞒还是坦白,看他从容还是紧张。
  也看他……到底有没有进行过所谓的官匪勾结!
  陈剑琢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原来六王爷,也对这位安县令是持着怀疑态度的。
  不论怎么说,一旁的江上水匪横行,安睿才作为一城之县令却迟迟没有动作,这实在是太解释不通。
  不过司空引看这件事的角度,却与他有很大的不同。
  她看向司空钰枫的位置:“六哥哥,这么说……你也觉得那群水匪,是一群义匪咯?”
  “也?这么说……”司空钰枫转而看向安睿才的位置,“原来我来之前,你们就在聊这一群人了?”
  他道他说出一帮水匪帮着救灾的事情,这夫妻二人怎会一点不惊讶。
  原来如此啊。
  陈剑琢此时淡淡的提醒道:“不过我们说的事情,可能与你想的不大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司空钰枫一愣。
  不就是他们与安县令之间的随意闲谈,所以才提到那群水匪的吗?
  陈剑琢一字一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就是这群在你们眼里尚存一丝侠义之心的水匪,绑走了县令大人的正室夫人。安大人,你自己当着六王爷的面说说,是不是有这件事?”
  司空钰枫看他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第205章 更不好对付
  三方人马的眼神交汇,又各自有着心事,一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司空引想了一阵,忽而道:“六哥哥,还有件事,也说不过去啊。”
  “什么事?”司空钰枫问。
  “这群所谓的水匪,为何既敢绑人,又敢去官兵众多的抗洪前线?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司空引疑惑道,“更何况安县令至今并没有收到歹徒的任何要求,更没有让他三缄其口,安夫人被绑了这件事,迟早也是瞒不住的。”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安睿才身上。
  很明显,陈剑琢与司空钰枫二人都赞同司空引的这个说法。
  “若换个想法,也许就解释的通了……”陈剑琢这时道,“安大人,虽然你口口声声说劫走你夫人的就是你认识的那帮水匪,但如今这结果来看,极有可能不是同一拨人呢。”
  安睿才冷汗流的更凶。
  他想了想才开口道:“大人,下官的夫人遇险,若是外部的劫匪所为,又何故不要赎金也不与我了联系?这唐源城中能做出这种事的,想必也只有那一拨人了,而他们想要什么,我是最清楚的,我想对方久久不与我联系,也有这样的缘故在里头。”
  司空钰枫探究的眼神在这两人的面上划过,倒觉得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道理。
  他又与安睿才确认:“县令大人,你就那么肯定绑走你夫人的是那一拨人吗?”
  “肯定是。”安睿才道。
  陈剑琢道:“我看未必,唐源城那么大一片地方,安大人也未必每波势力都认识。”
  这是怀疑安睿才当官儿的能力了,然而后者也只是轻轻抿着唇,并不出言反驳。
  眼前他们几个男人说话间都有了些不愉快的趋势,司空引却不开口,她静静观察着安睿才此人的神色。
  并没有很着急。
  她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了。
  适逢几人说话的间隙,她适时的开口道:“安大人,关于你夫人与这群水匪,你是否还有什么信息隐瞒着?现在情形一片不明朗,你若执意如此,若贵夫人丢了性命,唐源城的情形可就要愁上加愁了。”
  安睿才仍是抿唇不语。
  经这一提醒,陈剑琢倒也想起还有这样的可能性,于是亦跟着看向安睿才:“安大人,先前在那所偏厅里头你答应我的话,你可忘了?”
  安睿才一个激灵,立马想了起来。
  他察觉了这伙人的真实身份,为了防止对方不安心,他许诺了四个字。
  「全力配合」。
  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他发觉了这伙人的真实身份不假,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是自己那个女儿的救命恩人!
  安睿才扪心自问,已经亏欠了自己这个女儿太多,难道如今……还要再亏欠她一个娘吗?
  思来想去,他心里有了结论,于是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节度使夫人说得不错,事到如今,我也不该相瞒了……”
  他郑重的一拱手,朝这几人拜了拜:“先前下官同几位说到,那群水匪之中的头领叫做陈先,下官与他尚且算得上是认识。而这位陈先手底下的二把手,其实是下官夫人娘家的一位远方表亲,他们二人也算青梅竹马一道儿长大,尚且算得上是有些情谊,后来那人家道中落,爹娘双双病死,不得已才走上了这条道路。”
  “历来官家的人娶妻都要经过层层考核,你这位夫人是如何过的了这一关的。”司空引听到此处,声音也冷了下来。
  安睿才的夫人,竟然有位远方表亲在他们治理的唐源城不远处的江上当水匪?说这种情况没有官匪勾结,谁信?
  安睿才早料到会被人问这个问题,于是又是重重一拜,道:“回节度使夫人的话,下官的妻子实在称得上一句糟糠之妻。下官当年科举屡次不中,在郊外住着茅棚吃着糠咽菜的时候,她就陪伴在下官身边,这么多年来无怨无悔,下官自然知道她身份有些微的不清白,可后来就算仕途平顺,也断没有抛弃她而去的意思。更何况,这些年来她已为下官诞育抚养了一子一女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说到此处,那张与他年龄不符的,饱经风霜的脸上,竟然就这样留下两行泪来。
  陈剑琢与司空钰枫都站在一旁,一时无话可说。
  他们不知道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才好?
  一个屡试不中、家境贫寒的状元郎,背后是一位身份不清,却一心一意扶持他数年的糟糠之妻。
  这种情分,直到他们成婚数年之后,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可……
  陈剑琢率先从心底异样的情绪回过味来,淡淡的道:“安大人,你既如此说,这么些年来你在唐源城当官儿,贵夫人也是与她那远方表亲有所往来的?”
  “不敢想瞒,夫人确实与那人有一些书信往来,但其他方面,我们两家并无来往……”安睿才诚实的道,“乃至于银钱方面,我与夫人反反复复叮嘱过,我们府里不可有银钱过去,江上的那位……若有东西送来,也万不敢收。”
  陈剑琢点点头,不说话了。
  这件事倒没什么好查的,安睿才都敢当着他们的面这样大大方方抖出来,那自然也经得起他们细查。
  安睿才这时又道:“节度使大人,今日既然镇南将军也在此,正好可以做个见证。下官在此发誓,我在位唐源城县令一职期间,与江上那伙人,未行过一丝一毫的勾结之事,更无什么银钱物资上的往来,请节度使大人明鉴!”
  见陈剑琢等人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他又接着道:“若上头对此事还有疑惑,下官愿尽一切所能配合调查此事。不过眼下这情况……还请节度使大人能网开一面,让下官处理完唐源城的诸多事宜,再安顿好家人。”
  陈剑琢挑挑眉头,一时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司空引身上。
  这是征求她意见的意思。
  安睿才凛然。
  显然,这位节度使夫人,比这位巡南节度使本人,还要更不好对付。
 
 
第206章 幼稚的理由
  有些话,他不好说得太明白,由这位「节度使夫人」来说,倒是正正好好的合适。
  司空引睨他一眼,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朝着安睿才的方向浅笑一声,道:“安大人,虽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这些年来和江上那伙人无银钱上的往来,不过有件事,我却不得不提醒你——并非只有银钱上的往来,才算往来,不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安睿才神情一凛,又是拱手道:“自然政策上,下官也没有给那群水匪行过一丝一毫的方便——只是,不是下官想要推卸责任,而是那块地界,实在也不归唐源城管,许多事情,就算下官不想放任自流,那也是有心无力的。”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只是安大人难道没有想到,你的这套说辞,上面的人未必会相信。”司空引道,“到时这群水匪的事儿,若真是要怪罪下来了,第一个被推出去顶锅的可就是你呀!”
  安睿才听了这话,心里暗自腹诽——什么上面人不上面人的,眼前这几位,就算得上是很上面很上面的人了!
  可又不得不说,眼前这位「节度使夫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这群水匪好歹在两江交汇处横行了那么多年,总不能因为那是个三不管的地带,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吧!
  他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真到了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不过眼下也没有时间留给他纠结,既然眼前这几位达官贵人提出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
  安睿才拱了拱手:“但凭吩咐。”
  司空引一笑——听闻这位安大人为官迂腐,不通人情得很,今日一见,似乎倒也不是那个样子。
  她道:“安大人有安大人的难处,我们一行人也自有我们一行人前来的目的。若这件事能善了,还请安大人打开府中库门,交出你上任以来这些年的所有账本,供我们清查一二。还有一个顶顶紧要的前提——那就是这件事要做的绝对的保密。”
  又要这样大的阵仗,又要绝对保密——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操办的事。不过安睿才只是想了几秒,就绝口答应下来。
  这样一来,他交到眼前这群人手上的就不仅仅是自家夫人身份不清这样一个把柄了。
  连自家库房都对其敞开,若到时候这群人想在里面动什么手脚,那他将会连一个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白白替人背了黑锅。
  安睿才等于是在告诉他们——他已经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们,不会有任何背叛之举。
  “这吩咐说完了,我还有一个怀疑未了,恐怕要请安大人也来帮着参谋参谋……”她道,“你们觉得,那群水匪既然有了县令夫人的这层关系,为何还要谋害安家下人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个男子都齐齐沉默下来。
  他们只以为那群水匪如今绑了县令夫人走,是想拿着她与安睿才换取一些好处。
  一面有这层亲缘关系在,不会将安睿才弄得太紧张,导致最后物极必反,一面也不需要派任何人马过来谈判。这样,也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说着说着,他们倒忘了,安安被捞上来之后所说的话。
  若这群人只有这样简单的目的,还要杀人做什么呢?
  杀的,甚至还是安睿才的亲生女儿!
  陈剑琢这时开口道:“这在绑案中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对方的目的只有县令夫人一人,其他人对于他们来说,带着反而是个累赘。”
  “他们也对安大人的女儿下手了?”司空钰枫有些惊异,“若是如此,恐怕对安大人来说,也交代不过去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陈剑琢淡淡的道,“我想说的是,我从前翻阅大理寺内部绑案专题的卷宗时,发现这些绑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凡是得手之后不能短期见到收益的案件,这些犯事儿的人往往特别容易内讧。六王爷如此一想,是不是许多事情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司空钰枫恍然:“你是说,绑架的,和杀人的,也许是两拨人?”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群水匪内部也未必齐心。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参与这起绑案的人,和去唐源江决堤口做事的人,肯定不是同一拨人。”
  司空引眨眨眼睛:“绑走县令夫人的那一拨人里,说不定也分好几个流派。一边主张伺候着他们,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换取一些利益,另一边恐怕主张激进作风,不会管那些在他们眼里没用的人的死活。”
  她说罢,又转头看向安睿才的方向:“安大人,只是不知道你那位夫人的远房表亲,会是这里面的哪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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