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茶和赵福子处在懵逼之中,不过香茶要比赵福子反应的快,毕竟她有婴儿时期的记忆。
时隔快六年,虽然记得不如以前清楚了,但她始终记得她亲娘当初生她就是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
耳边还有砰砰砰的木仓声,她哇哇哭,她亲娘捂着她的嘴。
“宝儿,别哭,不能哭,哭了咱俩今天都要交代在这。”
小娃儿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但她能听得见,她呜咽止住了哭声。
等醒来时,她已经在赵爹的怀里了。
她亲娘说话声很淡,自持冷静,叮嘱她爹该往哪条路下山才不会被人发现。
她被她爹抱下了山,那些震人心的木仓声则随着她亲娘没入到深林中。
赵老三瞥了钱火狗一眼,点了下头。
又看了看香茶,轻声道:“你娘的事太复杂,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香茶点了下脑袋。
其实她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三人打了个不算哑谜的哑谜,可怜赵福子在边缘听得一头雾水,追着问他最亲爱的狗子哥。
狗子哥给了他一棒槌:“说了你也不懂。”
赵福子无语:“那你倒是说啊!”
钱火狗睨着赵福子,语带警告:“这块地是香茶她亲娘种的,八成是,我告诉你,你带你来是把你当亲弟弟看,你要是敢出去说半个字,我就是追到天边去也要打断你的狗腿!听到没?!”
赵福子脑袋嗡嗡,嘴巴张开,消化完一堆爆炸新闻后,来了句。
“狗子哥,香茶娘多大了啊?”
钱火狗嗯了声,语气上扬,没明白赵福子的意思。
赵福子眼睛在香茶身上扫,又看了看他三叔,下意识道:“我三叔才三十来岁,这老人参得四十来年了吧?这要是我婶种的,那她岂不是——”
都不用钱火狗打人,赵老三用劲揪起赵福子最近一个月胳膊上长起来的肉。
“瞎说八道,啥婶子!”
赵福子嗷的一声叫,香茶捂着嘴笑,眼睫弯弯。
福子哥真傻,这块地是她亲娘种的,但没说是她亲娘开垦的,说不定在她亲娘之前早就有人开始种人参了呢。
猜到是香茶亲娘留得人参地后,赵老三挖起来顿时安心多了。
上回给女儿的朋友回信时,他鼓起勇气给恩人打了个电话,恩人立马接了。
现在的恩人早已脱离了当年的危险,只不过因为工作性质原因,暂时还不能接香茶回四九城。
他当场松了口气,他舍不得女儿就这么离开他…
恩人想给他寄钱,他没要,他那时候确实不缺钱,身上有好几百呢。
“行了,这些留着吧。”
赵老三没动那几株小人参,又把撸下来的红果果塞进泥土里。
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赵老三估摸着时间:“走吧,别一会火车走了。”
那只人参公鸡得赶紧卖掉,搁在手中多一分钟就掉一分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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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火速往火车站的方向跑,才走了几步,赵老三顿住脚,不走了。
“咋了姐夫?”钱火狗也放慢了脚步。
赵老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就说这地儿我熟悉呢,我想起来了,这儿我曾经来过。”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没结婚,还是个年轻小伙子。
“走,走这边。”
赵老三拐了个弯,朝反方向跑:“咱不去大茶山站,咱去栗子沟站。”
栗子沟站在大茶山站的西边,在那也可以直达四九城,那边的人更多,车站也比大茶山站大。
几人过去时,发现今天的火车还没来。
赵老三拉着几人躲到草丛中,香茶黑漆漆的眼睛透过遮掩的杂草看向四周。
好家伙,趴卧在这倒卖东西的人真多,这一小会她已经数出了四五个了。
不过这也就趴在这看得到,上边搜查投机倒把的老大爷没看到,等火车一开来,看到草丛中乍然蹦出来的一堆人,老大爷急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