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茶:“回潮。”
金凤说:“回潮?不可能吧,咱这好长时间没下雨了,田里都干了,咋会回潮?”
香茶也觉得不可思议。
往年大概三四月份会有回南天,那些日子里,家里的墙壁,柜子,还有地板都湿哒哒的,水沿着房梁木头往下掉落,滴答滴答就跟下雨天似的。
今年很奇怪。
三四月间竟然没出现回潮,家里干燥的厉害。
出现这样的情况后,生产队的老人们就开始愁了,找上刘奋斗,说今年大队要旱一年。
刘奋斗立马将这诡异的气候变化报给了王书记,这便有了宋秦的到来。
接下来,瑶山生产队确实出现了干旱,大茶山上的茶苗死了大半,种植的茶秧缺水严重,眼看着宋秦一时没解决茶秧缺水的事,于是刘奋斗只好请来专家团队。
可现在香茶说啥,她说家里在回潮!
金凤结巴了:“这会子是六月天,逢上回潮,那可是要下大暴雨的!”
香茶点头,这是常识,本地的孩子都知道。
如果要下大暴雨,那挖渠引水就没必要,甚至要改变策略修筑水坝,不要让山里的水有机会流到茶秧田里。
一旦雨水过多,茶苗会被淹死的。
金凤:“那怎么办?咱们赶紧和奋斗叔说吧?”
香茶点头,两人来到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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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已经吵到不可开交,香茶出去的时候发现还来了几个穿中山装,耳朵后边夹烟的男人。
这些男人对着小宋官大吼大吼,吵得脸红脖子粗都没退让一步。
香茶没理会这些只会卖弄课本学识的专家团,在人群中找到大队长刘奋斗。
还没说出笔友哥哥交代的话,刘奋斗看到香茶倒是先说了。
“香茶,你来得正好,你去劝劝小宋同志。”
香茶:“小宋官咋啦?”
刘奋斗嘬了口烟:“就是让他退一步,专家们也退一步,一起合力挖渠,我不管这些知识分子之间的矛盾,我现在只想要快点把渠给炸开,引水灌溉茶秧。”
香茶抿唇,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眼神看着刘奋斗。
刘奋斗烟杆里的烟灰抖落到地上:“咋了?”
香茶踮起脚,对着刘奋斗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李奋斗一听,不信。
“不可能!”刘奋斗笃定地说。
“现在是啥时候,六月芯的热日子,咋会回潮呢!香茶,你这孩子咋也胡闹,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你赶紧去劝劝小宋,我瞧着他和你关系不错,专家这边我来劝…”
香茶有些无奈:“奋斗叔,你不信就进我家里头看看,我柜子都湿了…”
刘奋斗被香茶拽进了屋,一同进去的还有赵枝繁。
两人仔细看了香茶的柜子,再抬头时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赵枝繁最近在练习开口,张嘴有点慢,说得很轻,但字句却很沉重。
“奋斗、叔,回潮天挖渠会淹死茶秧。”
刘奋斗心跳如鼓,他立马跑出了香茶的房间,对着在那你看不起我,我蔑视你的两方人马大吼:“都给我住嘴!”
香茶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片寂静的院子。
专家团们脸涨红,一脸的不屑,小宋官拧着眉,面色很憋屈。
其中一个领头的中山装男冲刘奋斗笑,言语间十分戏谑:“刘大队长,你冲我们吼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和无知的某些人一样,想用小宋同志的法子挖渠?”
某些无知·社员们愤怒了,有人挽起袖子,忿忿道:“你啥子意思,不就读了几本书吗?瞧把你牛逼的。”
中山装男呵呵一笑,双手抱胸一脸得意:“我就是牛逼,有本事你赶我走啊,水渠你们自己挖去,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你们想凭小宋一个人就完成引水,我告诉你们,绝无可能。”
香茶发现小宋官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显然是气的。
又有一个中山装男笑话宋秦,对社员们道:“你们真心大,竟然信任一个才出大学校门的毛头小子的指挥,就不怕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