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小姑娘话里的不舍,许久年笑笑:“没事,咱们可以写信联系。”
两人一个月就互通一封,香茶将自己的读书进度以及家里的情况写进信里,正准备收尾,楼下传来金凤的呐喊声。
“走走走,有大新闻——”金凤一脸兴奋。
两人一路跑到山脚,香茶喘着气问:“什么大新闻啊,问你你也不说。”
金凤一脸神秘:“去看了你就知道,保准你看了开心。”
香茶撇嘴,但到底还是跟着去了。
一到村口,就听到一群大妈围成圈说个不停,说话声最大的当然还是丁大嘴。
“嗐,当年走的时候还来赵三哥家搅合一顿,瞧见没?这叫报应!”
周围的人附和连连:
“可不是嘛,活该被男人赶出来,你说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上竿子去给人家当后娘,连婚都没接就跟男人好上了,我要是男人,我也打心眼里瞧不起她。”
“女人总之不能自个掉自个的身价,不管咋样,该给的彩礼,该盖得红戳都得有,否则没门!”
“就是,这下好了吧…听别人说,她现在好像在街上讨饭?老子娘冻死了…”
香茶顿住脚,她算是听明白了,这群人说得是钱桃花。
笔友哥哥梦里,是周寡妇冻死在街头,秀娥被迫在街上行乞…
没想到这种下场竟落到了钱家母女头上。
回到家,香茶将这事一并写进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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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香茶没等到许久年的信,骑着自行车去邮局看了两回,邮递小哥都说没她的信。
香茶郁闷地推着自行车往家走,想着笔友哥哥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
“香茶——”身后有人喊。
熟悉的声调惹得香茶欣喜回眸,不远处,穿着白寸衫黑裤的许久年站得笔直,手中举着相机。
“久年哥!”
香茶现在是大姑娘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糯糯地喊许久年为笔友哥哥。
许久年收起相机,将刚拍下的底片放进信封密封。
给香茶拍照似乎已经成了许久年的一个习惯行为,每每来大茶山和香茶见面,许久年都会给香茶拍一张照片。
再精练的抓拍高手也不可能每一次都拍得无完美,有几次拍得比较模糊,香茶给许久年寄照片时便在信里埋怨许久年,说许久年把她拍丑了。
许久年很正经的回复:这是艺术,我想把我们每一次的重逢都记录下来,无关美丑。
这话是许久年在上一封信中写得,所以此次香茶一看到许久年就忍不住刺他。
“所以久年哥觉得我很丑咯?”
许久年听得一头雾水,香茶指了指包着底片的信封:“你在信上说无关美丑,那就是承认我丑…”
“不是…”
许久年笑:“你不丑,你寄给我的那些照片我还专门做了个相册收着呢。”
“真哒?”香茶脸小小的红了下。
恢复高考后,书店里的书多了起来,加之这些年爸妈给她寄了不少外国书刊,堪堪十三岁的香茶比同龄的女孩子都要成熟。
许久年却没想那么多,他是实话实话,香茶比他认识的女孩子都要好看,性子也比较爽朗,何况两人之间曾有些那样的羁绊,总之他很喜欢香茶这个小妹妹。
说起来,香茶是他看着长大的。
从小就好看,哪怕他抓拍拍模糊了,也依稀能看出小姑娘姣好的身姿以及明媚的笑容。
许久年点了头:“真的。”
香茶眼睛顿时一亮,卷着长发的发梢笑得开心。
许久年接过香茶的车,载着小姑娘一路往瑶山村赶。
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香茶模样出挑,穿着碎花连衣裙,抱着许久年的公文包笑得很甜。
许久年俊朗阳光,身材高大,骑着车载着香茶穿过旧城镇时惹来不少人张望。
香茶一路红着脸回了家,一进家门,发现赵枝繁竟然也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