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这人不知道人喜欢听什么样的话……现在倒是知道这人会在这种时候让人对他硬不起心肠来。
安雨话是说了,但听完晏清绪的话,倒是不怎么想“针锋相对”了。
更何况这人还是为她受的伤。
“困吗?”安雨听见晏清绪问他。
“……嗯。”
能不困么,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路上就算不受控制地睡下去,也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浅眠,一秒做十个梦,累得要死。
难怪现代刑讯中有不让人睡觉的酷刑,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一路上你都没睡着吧,稍有动静便一个激灵清醒了。”
“……你怎么知道?”
“我们如此之近,安姑娘动一下我自然能感觉到。”
“你说我一路上都没睡着,那你想必也是,否则为何知道我醒了会动一下?”
“是。”晏清绪承认了,随后道:“疼,让在下十分清醒。”
安雨:“……”
这人到底是想让她放心还是想让她担心?
前脚说自己没事儿,中间来了个“苦中作乐”,现在又委委屈屈喊起痛来。
男人心,海底针呗。
自然——“委委屈屈”是安雨自己脑补的。
她觉得这个形容词真是十分贴切了,这个嘴上说自己没事,又老提自己的伤口疼的晏清绪,像极了那种摇着尾巴非让主人摸摸自己的小狗勾。
终于逮到了主人看过来的机会,便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撒娇”。
也不管场合是不是合适。
她无语,打算逆着毛搞一把:“疼点儿好,能保持警惕。”
晏清绪:“……”
……
“安姑娘,我的伤口好像流血了。”
“你说的是哪里?”
“胸口的伤,又开始疼了。”
“没有流血,你多心了,我看着呢,今天一天过去已经结痂了。”
“……我说的不是胸口,感觉错了我的背上好像也有伤。”
“那就爱莫能助了,晏公子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被绑在一起,我也动不了。”
“……”
晏清绪沉默了。
安雨却悄悄笑了一下,她似乎体会到了方才晏清绪说的。
如今这个处境之下真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反而抛却了一切顾虑。
什么店铺、什么以后,那都不是现在想的。
放空一切在险境里斗嘴,倒是还挺有意思。
……
两人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
安雨告诉了晏清绪自己背后似乎是有一根木棍。
她想不到利用的方法,说不定晏清绪有办法。
这人胳膊如此强壮,应当是个练家子儿,说不定有什么“解题”新思路。
“安姑娘能感觉到那木棍的头儿在何处么?”晏清绪问。
“我试试,你配合一下我。”
“好。”
两人一起移动,安雨用背部感知。
“啊,好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