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指使向求欢去接近他,都没想过要把君长宁折腾成这样,只想着从君长安身上下手,如今有这样的成果,那向求欢的手段也是好得很。
但这样厉害的女子还是被他钟兄给俘获了,放着河山王妃的身份都不要,要和他钟兄去浪迹天涯。
他看着钟神秀,只觉得世间之事实在奇妙得很,人间一物降一物,果然一啄一饮皆有定数。
赫连城脑海中掠过这些,旋即微微笑道:“河山王意欲谋反,我这是来勤王的。”
这话钟神秀放在心里一转,当即明白了天命之子的意思。
难怪大老板这么看他,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有些汗颜,但这、这不是系统非要弄的剧情嘛,他也不想到处拈花惹草的。
钟神秀内心有些讪讪,表面却仍旧淡漠如常,他拿着高岭之花的冷漠表情微微皱眉道:“谋反?”
“谁说阿宁谋反?”
被侍卫护着从殿内小心翼翼走出来的皇帝默默瞥了眼君长宁,清了清嗓子,他冷声道:“阿宁只是入宫同朕商议些事,倒是摄政王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入宫勤王,不知道还以为你想将我皇室一网打尽。”
今夜最惨的就是皇帝,被自己的亲弟弟逼迫,还不能正大光明把话说出来。
他再愚蠢也知道不能站在摄政王一边。
所以他极力克制住了内心愤怒。
“朕看你们也闹够了,朕不想再多说什么,你们快些回去吧。”
他十分憋屈。
但他不能说。
君长安和赫连城说完这句话,又同君长宁道:“阿宁,你和求欢的事朕也不想插手了,不过朕还是奉劝你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强扭的瓜始终不会甜。”
皇帝不敢多说,生怕又把他这弟弟给刺激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他的皇弟看似淡然沉稳,实则是个最疯狂不过的人,往日只是没将内心展现出来,如今向求欢离开了,他似疯了一般,只要提一句向求欢,他便能做出任何事情。
君长宁依然沉默。
许是知道今日没机会杀了钟神秀,他敛着眼,手背抬起,缓缓将唇角的血一点一点擦净,他衣衫上也沾染了些许血迹,其中多半都是他自己的,但他没有丝毫在意,只擦去唇角的血之后便漠然转身。
他没有和君长安说一句话,也没有再看钟神秀和赫连城一眼。
可人人都能觉察到他周身萦绕着的压抑和冷然。
站在钟神秀身边的赫连城眼眸微压,手掌稍动。
钟神秀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他细微的变化,他知道赫连城想出手。
他想杀了君长宁。
钟神秀眸光有稍许闪烁,不动声色道:“赫连兄。”
赫连城果然被他的声音吸引回来,没再看着君长宁,那股淡淡的冷意也收了起来。
钟神秀便用他一贯冷淡的声音同他道:“你是否见过一个善使双刃的女子?”
没办法,他不能让赫连城现在就杀了君长宁,这对于赫连城来说不是个好时机,如今大麓分庭抗礼,他要是现在杀了君长宁,皇室一系和中立一系的人都不会容忍他登上皇位,最大的可能是两败俱伤,最后被边陲小国捡了便宜。
作为事业第一的名士,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只能绞尽脑汁没事找事勉强想了个话题和赫连城掰扯。
而赫连城眼里兄弟当然比敌人更重要,他当即点头:“见过,不过我不确定那是个女子,之前有个善使双刃的刺客来刺杀我,与赤月对过几招。”
说着话,他将赤月招了过来。
赤月魔君还是一副江湖魔道的样子,走过来时不情不愿,没什么诚意和他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钟神秀。”
他对钟神秀实在没什么好感。
钟神秀神色冷淡看着他。
赤月魔君这张嘴就欠扁的模样真是一点也没变。
“赤月,你将那日来王府行刺的人的模样告知钟兄。”
赫连城没有理会他是什么语气,只嘱咐了他一句。
赤月魔君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刺客蒙着脸,应该是个女子,武功不高,那日是侥幸逃脱,但确实善使双刃,说起来……”
他瞄了眼不远处的君玉玦,压低声音:“这老家伙不是之前发布了一个什么寻人启事?说他女儿善使双刃,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皇室的人来刺杀王爷你也算合理。”
钟神秀唇角微不可见地抿起,赶忙将这个话题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