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神秀露出淡漠的笑,准备继续和大老板培养感情推杯换盏。
却见赫连城默然不语,良久,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钟兄,今日夜色已深,不如我们明日再喝吧。”
“为何?”
钟神秀抬头看了眼厅外天色,并不觉得赫连城是那种天黑了就要睡觉的人。
赫连城牵动唇角,有些难过:“我想元元了。”
“?”
好家伙这话说得他都不好接。
钟神秀觉得自己还没不要脸到能说出‘我也想向求欢了’这种话来,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
在无数沉默之后,他也点头:“好。”
“那我们明日再喝。”
通常这样的话就类似于“改天再喝”一样,这个‘改天’该是遥遥无期了。
大老板这模样像是伤了心,可他细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也没想到有什么特别刺激人的内容。
难道赫连城的内心已经脆弱到怼一下就能伤心的程度了?
本着揣摩大老板心思的想法,在两个人告别之前,钟神秀随口问了句:“不如我去帮你把元元寻回来?”
“好。”
赫连城的‘好’字没有一点停顿。
说完后他自己大概也意识到答应得太快,便笑着加了一句:“不如钟兄把那向求欢也带来,看见你我兄弟都有了归宿,我心里也是开心的。”
呵呵。
钟神秀对他淡淡笑了笑,心里无话可说。
这就是男人,这就是兄弟情。
嘴上说着兄弟手足,一腔深情还是给了别人,还归宿?你嫁人得了。
骤然间觉得自己看透了,钟神秀并不想再和天命之子说什么话,他淡漠点头:“嗯,我明日寻她回来。”
至于什么带向求欢到摄政王府齐聚一堂之类的……你大爷跟二大爷自己聚吧!
心里默念错付,钟神秀和赫连城分开各自回去休息,临睡之前他又想起了曾经一时兴起过的想法,他曾经设想过赫连城和君长宁之间的差别,想知道男人是不是都一样不要脸。
他当时是怎么想来着?
好像是说想放两本春-宫图在赫连城的书房里吧。
反正今天心情不好,要不是试试看好了。
钟神秀有些跃跃欲试地想着,但他手上没有春-宫图,这大半夜的他也不可能出去就为了找两本春-宫图,那太丢他绝世剑客的份了。
不过他之前从赫连城的书房密室里拿过一枚夜明珠,一直没有还回去,春-宫图暂且不说,要么先把这夜明珠还回去?
至于赫连城看到被人偷走的夜明珠又回来了会产生什么想法,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主要这夜明珠他一直带在身上,要是哪天没藏好丢了或是露馅了就不好了。
说做就做,在整个王府都沉静下来陷入了一片黑暗之后,钟神秀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黑灯瞎火特别适合做坏事。
他避开了王府里的眼线,偷偷摸摸再一次摸进了赫连城的书房。
倒不是王府的安保不强,主要是熟人作案,防不胜防。
钟神秀也没点灯,就着模糊的光影,摸索着打开了书房的密室,又随手从桌上拿了盏灯,等到了密室里才把灯点上。
他把灯搁在一边,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那枚夜明珠,左右看了两眼,扒开赫连城堆在一起的宝贝,把那枚夜明珠随手塞在角落里,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塞完了夜明珠,钟神秀端着灯准备出去,却在转身时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木质架子上似乎有一叠什么东西。
他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叠书信。
想着可能是大老板的密信,他也没有多看,却在即将移开视线的时候,又看到书信旁摆着一副画。
这画很奇怪,因为是摊开摆在架子上的,最令人诧异的是钟神秀好奇凑上去看了一眼后,发现是敛元元的画像。
因为是水墨画,说不上特别像,但神韵拿捏非常到位,他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
他再仔细看那叠书信,便发现不是什么密信,而是一封封叠的十分整齐,但信封上写着‘元元收’字样的信。
写给他的?可为什么要锁在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