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李杀人目光对视,很快挪开。
李杀人却有些不依不饶凑上来问:“我甜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尝过。”
黎清浣有些心不在焉回了她一句,转眼却见李杀人自己啃了一口自己的手背,还砸吧砸吧嘴,淡淡道:“没什么味道。”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嫌弃拿袖子把她手背的口水擦干净,心中有些无可奈何:“你加点糖,就甜了。”
李杀人若有所思,似乎真准备下次加点糖来试试。
“好了好了,闹也闹够了。”
他扭头冷冷瞥了眼还站在大殿里认真围观的杀手众,漠然道:“还不下去?真以为要换阁主了?”
众杀人一见零一没有再按着阁主,热闹结束,又怕留下被惩罚,便一溜烟散了个干净,走在后面的人还帮他们把大殿的门给关上。
黎清浣愈发嫌弃道:“我真是受够了。”
一个个杀手弄得跟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一样。
李杀人倒是没嫌弃,她目光炯炯看着他,突然把之前从他身上抢的钱都拿了出来,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塞到他手里。
黎清浣疑惑道:“干什么?”
他之前只是气这丫头拿他的钱给君玉玦花,倒也不是心疼这几千两银子。
却见李杀人语气温吞道:“给你花。”
“???”
黎清浣并没有感觉到温柔,他只觉得有股寒气从背后冒了出来,介于这丫头通常都对他没什么好事做,他立刻防备道:“你说清楚。”
李杀人又很温和摸了摸他腹部的伤口,继续温吞道:“我摸了你。”
“嗯。”黎清浣盯着她的手,依然谨慎道:“然后呢?”
“会怀孕的。”
李杀人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十分认真告诉他:“你怀孕了。”
“咳咳咳、咳咳——”
黎清浣差点呛死自己。
他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全身掠过,摸在他腹部的手像是一只纤细魔掌,他飞快推开李杀人的手,咬着牙道:“从今天开始,你哪儿也不准去,本阁主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他以前觉得女孩子随便养养就好了,可现在发现真不能随便,再这么随便养下去铁定会出大事。
这死孩子连怀孕是只有女人会做的事都不知道。
也是,阁里也没人教过这些,她从小时候开始学的就是如何杀人,她本身性格又冷,几乎不怎么和人说话,如今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也不是什么意外了。
黎清浣脑海里想了一圈,越发肯定刚刚的想法。
“我要是还不教你,有天被别人发现了还以为我黎清浣养出来的姑娘是个傻子。”
李杀人其他话听不懂,这句话还是听懂了的。
她当即脸色一冷,一把把他推倒,冷声冷气道:“你骂我。”
“你才是傻子。”
“呸。”
这死孩子呸完他就跳下了石椅,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黎清浣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半天才爬起来。
他刚刚被推倒的时候撞到腰了,他伤口是真疼得厉害。
黎清浣爬起来之后又在椅子上坐了半天,缓了一会儿,他这才叹着气道:“对,我是傻子,我怎么会觉得那个死丫头真喜欢我?”
连女人怀孕这种常识都不知道,怎么会觉得她明白什么是喜欢?
指不定就是在外面学了些浑话,回来拿他当试验品,这小混蛋最近越来越混了。
黎清浣叹息着摇了摇头,开始唤人:“召财,拿纱布过来,我伤口裂了。”
等他伤好了,他要把那死孩子按在地上打,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黎阁主的想法李杀人暂且不得而知,她离开大殿之后便穿过长廊,一路上对所有和她打招呼的人视若无睹,大摇大摆就朝幽昙阁外面走去。
至于黎清浣说的不准出门——呵,有本事来追她啊,她李杀人从来就是放荡不羁爱自由。
出了幽昙阁,李杀人穿行在大街上,有些漫无目寻找着支线任务的目标,顺便侧耳听街上的人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