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元元其实多少有听过这方面的知识,但真正自己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她才知道有句话真的没错,命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这件事不能怪系统,但她现在真的需要这么一个解决方式。
如果赫连城一心争霸就好了,但偏偏他不是个那么有野心的人。
这样下去她和赫连城之间迟早会产生无法调解的矛盾。
大约是见她沉默了许久,一直小心翼翼看着她的大老板终于忍不住凑过来轻声问她:“怎么了?”
不等敛元元回答,他又试探道:“是不是我刚刚的话让你不开心了?那我收回。”
他一直知道敛元元希望他能尽快打败君家兄弟,登上皇位,成为天下至高无上的男人。
其实这件事很怪,因为敛元元本身不是那么热衷于权力的人,如果她喜欢权势,早在许久之前她就有更多的选择,他喜欢敛元元是人尽皆知,君长宁喜欢向求欢也是人尽皆知,但敛元元一直躲避这些感情,直到如今他们才在一起。
她对权势是不在乎的。
但她又总催促他去争夺那位置,让人觉得非常矛盾。
赫连城总觉得这个小姑娘身上蒙着一层雾,他怎么也无法看清,他心中的恐慌其实也是来源于此。
敛元元就像一阵飘渺的风,不知何时就会消失在他的世界,而他根本无从寻起,只要她不想让他见到,他便永远也找不到她。
而且他内心深处还有更加担忧的地方,比如眼前的敛元元真是她原本的模样和身份吗?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有多少是真的呢?
当一个人拥有太多身份时便会留下一些后遗症,比如此刻,赫连城让自己不去想,也始终没法消除这种感觉。
两个人都在小心翼翼隐藏起自己的小心思,想要维护这段感情,然而对方都不知道对方的难处。
这就很难过了。
敛元元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心思收敛,对他扬起笑脸道:“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王爷,其实你不用这么在乎我的想法,做自己就好。”
系统:“你在说什么?”
“我想通了,反正你也没有好的解决方式,那我就先顺其自然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等你有了解决方法再告诉我,系统,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也是有黑化值的。”
这么半真半假威胁了系统一句,敛元元不再理会它,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现实世界里来。
她觉得她实在考虑得太多,今天可是她和大老板在一起的第一天,为什么就要想这么丧的事情?
于是敛元元突然间热情了起来,她停止背脊,颇有些元气满满对赫连城道:“王爷,我们今天出去踏青吧。”
她这么热情的时候可不多,而且出门很少是纯粹地玩,赫连城稍稍为她的语气和目光中那种热情愣了一下,试探道:“元元有什么事吗?”
这大概就叫后遗症了。
敛元元有些无奈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太事业心了,才导致在赫连城心中出现了这种印象。
她温和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今日春光正好,王爷不想出去走走吗?”
大约是仔细打量了她一阵子,发现她真的只是想出去玩,并不掺杂其他想法,赫连城当即露出温柔又喜悦的笑来,他十分殷勤从床上爬起来,便道:“好,那我这就唤人进来洗漱。”
这对于摄政王来说可是十分罕见的。
两个人飞快起了床,又一起吃了早膳,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礼部的大人想求见摄政王。
赫连城非常扫兴,想都没想就说:“不见,等我们回来再说。”
“等等。”
敛元元拉住他,让人去把那礼部的大人请进来。
摄政王委委屈屈道:“元元。”
敛元元便叹了口气,给他顺毛,语气甚至有些无奈:“乖,正事要紧,踏青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虽说她是想通了,但那是在不耽搁正事的时候,她要是不分情况只想着和赫连城温存,那就不是想通,是祸害他了。
归根结底,敛元元就是一个注重事业的女人,这一点与她想没想通无关。
因着被打扰了出行计划,赫连城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直到那礼部之人走进来行了礼,他脸色都很冷。
站在厅中看起来像是礼部侍郎的官员额角冒出冷汗,战战兢兢道:“王、王爷。”
他的品阶原本就不算重臣,这次要不是礼部尚书不肯来,也轮不到他来领这苦差事。
赫连城只冷声道:“说。”
倒是敛元元对那大人笑了笑,宽声道:“没关系,你慢慢说。”
这位礼部侍郎感谢看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才道:“下臣来此,是想问问王爷何时……”他语调微顿,才继续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王爷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