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第一回 同床共枕,他竟一夜无眠。
见她酣睡的模样,无比娇憨可爱,他竟生了个念头,忽然希望这一夜一直下去,永远不要天亮。
他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怔,夜里竟然恬不知耻地趁她睡着偷偷吻她。
若是叫她知道了,他颜面何存?
宋祁玉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幕幕,摇头叹气忽然又无奈地笑了起来。
戍卫营里的众人正严肃地分析布防,忽然瞥见宋祁玉唇边噙着笑意,众人一脸发蒙,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他。
大家的目光过于强烈,他这才收回了神思,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宋祁玉的视线扫了众人一眼,忽觉唇干舌燥,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家继续!”
众人从未见他这样子,满腹狐疑,却也没说什么,继续讨论。
“如果我们沿着南线攻入,我们的大军可以驻扎在回犁这个地方,派去查探地形的人来报,回犁此处有许多小沙丘,地形复杂,易于防守。”
“如果从东线进入北疆,虽然能直捣腹地,可是至汉南关处,此处乃是天堑,凶险万分,还得从长计议。”
众人分析了诸多方案,大家各执一词,莫衷一是,最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宋祁玉。
宋祁玉目光凝在沙盘图上,还未开口,众人又吵了起来。
“南线路途遥远,万一后方辎重被敌人截断,一定全军大乱。到时候别说进攻了,撤退都成问题。”
“东线明摆以命相博,能有多少胜算?”
“好了!”宋祁玉一声喝断,道,“众将士都是为大祁效力,能各抒己见,本王甚为欣慰,不要为此大动肝火。”
宋祁玉的目光在南线与东线徘徊,视线最后落在了南线与东线之间的一处荒僻之地。
宋祁玉的目光凝在那个位置许久,众人一脸狐疑,静静地等候他发话。
“不论南线还是东线,北疆荒漠众多,地形复杂,行军用水,与从前作战大不相同,当须好好查探水源。”
副将左延礼立即会意,宋祁玉目光所及之处,那个地方虽荒无人烟,却有一大片的水源。
行军如若缺水,无异于自取灭亡。不论从南线还是从东线进攻,那个位置,势必成为重要关隘。
左延礼问道:“王爷,倘若我们深入北疆,此处便离我们大军非常远,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之后咱们该如何?”
“所以大家再等几日吧,看看我们前去查探的人,能不能找出其他水源。”
“是!”
“今日先到这儿吧,大家散了。”
众人又是一脸惊愕,全都默不作声地望着宋祁玉。一时之间,营帐内陷入了沉寂,大家默默地用眼神交流起来。
往常他们商议作战,没有半天解决不了,今日顶多才过去了一个时辰,竟匆匆结束了。
他们今日还得讨论粮草问题,北疆路途遥远,是一场长久之战,粮草供给也不容忽视,关于这一点,大家也是各执己见,正准备提出来请宋祁玉裁夺,不曾想却突然终止集议。
宋祁玉今日种种的举动尤其怪异,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众人出了营帐,左延礼远远瞧见高斩,便迎了上去。
左延礼左瞧瞧右瞧瞧,压低了声音问道:“高斩,殿下莫不是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
高斩不予理会,左延礼连忙追上来,一脸严肃担心地说:“王爷这些年总是噩梦连连,我听说他最近还是睡得不好。虽然巫邪之术不可信,但有些似乎挺灵验的。要不要请巫师驱驱邪啊?试一试说不定有效?”
高斩以为左延礼故意逗他,脚步突然一顿,皱起眉头问:“是不是还要作法三天三夜啊?”
左延礼瞧高斩的神色,知道他有些不耐烦了。可他又担心宋祁玉的状况,继续问道:“那殿下是不是病了?”
高斩一脸诧异地盯着左延礼,左延礼不像在同他开玩笑。可他今天一早和宋祁玉一起来的戍卫营,宋祁玉好得很。
“没有。”高斩反问道,“王爷怎么病了?”
“若不是病了,今日为何突然匆匆结束集议?”左延礼一脸疑惑,想起宋祁玉方才脸上诡异的笑容,继续说,“王爷今日的神色也有点不对劲。”
高斩听左延礼这么说,已经心中有数,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他是不是有点心不在焉?”
“是是是。”左延礼疯狂点头,问,“王爷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
宋祁玉诸事繁忙,除了要处理戍卫营的事,还得日日进宫敲打宋祁瓒,朝中每日也有公务等着他处理,常常忙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