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斩眉头一沉,瞥见宋戴竹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平日里鬼点子最多,这种事情肯定难不倒他。
宋祁玉盯着拄拐杖的宋戴竹,一脸疑惑。
“戴竹,本王不过几日没见你,你就被阿七打断腿了?”
宋戴竹叹了气,冲高斩翻了个白眼,一脸伤心委屈道:“知我者,殿下也。”
“我明明没有下重手,装死装活……”
高斩在一旁嘀咕,宋祁玉给了他一个眼神,他默默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戴竹,本王现在有一事与你相商,如若你的主意好,本王便替你讨回公道。”
宋戴竹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他说道:“但凡国家大事,军机要务,都难不倒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竭尽全力为殿下效力!”
宋戴竹高兴了,换高斩不开心了。他不由地皱紧了眉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戴竹,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宋戴竹见宋祁玉神色非比寻常,愈发全神贯注。
“这几日的事情你也都听说了——”
“当然!”宋戴竹立马义正辞严地说道,“北疆敢如此挑衅我大祁,吃了熊心豹子胆。王爷请放心,戴竹回去好好想想对策,势必扳回这一局!”
“不是此事!”
宋祁玉有点无奈,他刚要开口,宋戴竹又打断他。宋戴竹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又悟到了。
“哦——”宋戴竹看上去大彻大悟,挺高了嗓门说道,“王爷定然是为了擒拿那火烧我戍卫营主营帐的逆贼了!此事好办,咱们来个请君入瓮……”
这一切宋祁玉早有安排,见他如此聪明睿智积极地操心戍卫营的事,差点没气出内伤来。
“你可住嘴吧!”
高斩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心想宋戴竹往日的机灵劲儿定是被狗吃了,猜半天都猜不着。
“高斩,你——”宋戴竹见宋祁玉在,睁圆了眼睛,鼓起勇气道,“你是不是又想打架,我不怕你!”
高斩懒得与他计较,他见他们家王爷已经有几分绝望,只好点拨宋戴竹。
“实话告诉你,我们进不了永清殿。”
宋戴竹瞧了瞧永清殿,只不过一墙之隔而已,他走几步就进去了,他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
宋戴竹思忖着,宋祁玉噩梦缠身多年,从前一直不信邪,难不成最近听了什么江湖术士的话,破解之法就是不能进永清殿?
此乃迷信,宋戴竹刚想开口劝宋祁玉几句,高斩忍无可忍,一脸苦涩道:“是王妃!”
宋戴竹瞬间恍然大悟,他不由地敲了敲己的脑袋,不知道己刚刚都想到哪些地方去了,难怪他瞧宋祁玉今日的神色如此反常!
宋戴竹一沉思,立马计上心头。
“殿下,此事好办呀,您好好王妃不就得了。”
“怎么哄?”
“我听似锦说,王妃很爱吃饴糖,不然你带些回去给她,她心中一欢喜,便忘了先前的事了。”
宋祁玉想了想,宋戴竹这个提议倒挺靠谱。
“这么晚了,本王上哪找饴糖?”
“王爷,咱们王府的厨房,什么没有呀。”宋戴竹转念一想,道,“做饴糖的刘大厨知道王妃喜欢,每回只给王妃。不过这两日刘大厨回乡了,不知道他那里还有没有。”
宋祁玉寻思着宋戴竹话里有话,他皱着眉头问道:“难不成你要本王偷糖?荒唐!”
堂堂晋王殿下,深更半夜去厨房偷糖,传出去成何体统!
宋戴竹尴尬一笑,默默地避开宋祁玉的视线。
“王爷,要不,您己做也成。”
一旁的高斩轻悄悄地回了一句,被宋祁玉一眼瞪了回去。
宋祁玉思来想去,宋戴竹和高斩的话不无道理,这样也尽显诚意。
于是他们仨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厨房里,黑漆漆的厨房出现三道身影,还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大家都以为昨夜厨房里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