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被人发现账本就在他身上,惹得背后人直接下了狠手,岂不是更加危险?
虞景深自是想到了这茬,早准备好了说法,面不改色解释道,“不用担心,虽有些危险,但我过来见你,定是把人全部甩开了才敢过来。”
这话过于猝不及防,李挽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抬起头撞进了虞景深含笑的目光里。
一股子怪异感再次从心底冒了出来,不待她去捕捉却又消失不见。
偏偏虞景深的目光又极其坦坦荡荡,看不出丝毫不对。
李挽将目光收回到账本上,“奥……侯爷费心了。”
这日虽省去了到别院的功夫,但实际上两人一起也未能看得了多少账本。
见手中的账本又被人抽走了,李挽不由得一阵无奈,“侯爷,这才过了一刻钟而已,还不至于伤到眼睛。”
虞景深却只当做没听见,指着李挽屋中墙上的一幅画问道,“这是相爷所作?”
李挽抬头看去,是李贺之送过来的一副春日晚梅图,她直接了然地根本未开口。
果不其然,虞景深已经自说自话道,“我画技也勉强过得去,回头也送一副过来。”
李挽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在今日虞景深进来前,她自己都未曾仔细瞧过这屋中的摆设,现在才知晓这其中有这样多李贺之送过来的东西。
倒是巧得很,凡是李贺之送过来的东西,虞景深府中也都有。
她不由得有些怀疑,李贺之和虞景深在朝堂上的关系竟已经恶化到了如此地步么?
接连几日下来,李挽甚至觉得虞景深对自己院子比自己还要熟悉。
看着手中最后一个账本也剩下不多了,再看虞景深脸上疲惫已经又如同前两日那般越来越浓重,李挽叹了口气,主动劝道,“侯爷不若先去休息一会,账本所剩不多,今日应也就看完了。”
现在都不用李挽去指,虞景深便自动去床上躺了下来。
为什么不用窗边的软塌?
自从第一日虞景深在软塌上小憩时差点因为软塌太小而伤了脖子,李挽便贡献出了自己的床。
她这边翻动账本一页接着一页,床榻上,虞景深根本毫无睡意。
尽管已经在这张床上躺过了好几次,他仍是难以抑制地有种新奇感。
总觉得床上的被子都比自己府中的要软和,枕间也有种淡淡地香味,如同他上次在李挽身上闻到的一样。
尽管虞景深各种舍不得,李挽也将手中的最后一个账本看完了。
见人手下动作停住了,虞景深立马闭上了眼睛。
李挽回过头来,便看见他似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倒也还来得及让他再睡一会儿,走过去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忽听见虞景深呓语了句什么,紧接着便露出几分烦躁来,眼看着人就要醒过来。
李挽俯下半边身子,才听见原是在梦中抱怨头痛。
到底才不过十八九岁而已,却只有生病和梦中时,才愿意透漏出几分脆弱来。
她将手指略微搓热了些,蹲下身子,两手拇指轻按在床上人的太阳穴上,缓缓揉动几下,虞景深眉间烦躁逐渐淡去,呼吸均匀起来。
只是仍是只睡了不大一会便醒了。
“天色还早,侯爷还可以多睡一会。”
虞景深余光扫过李挽的手腕,到底是不舍得,怕久了李挽的手腕酸痛,只笑了笑,“不必了。”
见李挽就要站起身来,他眼神闪烁了下。
李挽未注意到,还在同他讲其他事,“幸好今日看完了,我明日就要回学府,到时就不好再给侯爷帮忙了。”
昨日李贺之说已经找到了幕后人,她这里可以安心回去了。
让李挽先回到学府去还是李贺之和虞景深二人共同商议后决定的,他自然知晓。
不然怎么会这样巧账本就刚好能在今日看完?
想到接下来几日再见李挽都有很多不便,虞景深最后到底没忍住,指尖轻轻动了下,适才从床边取下的半粒嵌珠便飞了出去。
李挽身子才转了一半,腿间忽麻了下,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身后人直接伸手将她捞了过去,两人一同摔在了床上,在被子上滚了半圈,虞景深本是特意控制了力道防止压疼了李挽,结果鼻尖贴到了李挽面上时,撑在床上的左手不知不觉软了半截,身体真真切切贴了上去。
和自己身体上到处硬邦邦的感觉完全不同,身下人连胸前都是软乎乎的,隔着春衫,他揽在李挽腰间的手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下人的体温。
以及他一只手就快要能握过来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