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轻声安抚道,然从早上开始,她便已经递了不亚于十趟消息了。可那李玉总是不叫她见皇上,也不知是何缘故、
却说养心殿内,乾隆一早下了朝,便将魏怜儿喊过来陪侍。
今日朝政并不繁忙,故而乾隆正一笔一划教魏怜儿画画呢。
李玉一直找不到空当提醒皇上,只能等到魏怜儿累了去更衣时,他适才见缝插针小心翼翼的说道。
“万岁爷,贵妃娘娘的事情您是不是忘了办?”
乾隆适才想起这件事了,只是他眉头微皱,脸色倒是格外平静。
“叫人上次东西,按照皇后的一半给就是了。传话令高贵妃好生休养,五十不必出门。”
“可这……钟粹宫的宫女玉竹,说了好几次。”
李玉明白乾隆的心思,然有些话他还是得说明白了。否则万一日后高贵妃还有复宠之时,他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说什么?”
乾隆冷笑了一声,将手边的折子敲在桌面上。,
李玉吓得缩了下脖子,随即又低声道。
“说贵妃娘娘极为思念您。”
“她可知道前朝弹劾之事?”
乾隆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心中怀疑,为何高贵妃的孩子会来的这样巧。
刚有御史秘密上奏弹劾高贵妃兄长贪污一案,高贵妃便传出怀孕的消息。这前朝后宫之间时间凑得这么紧,莫非真的只是巧合不成?
“奴才哪里看得出来啊,陛下慧眼,说不定能瞧出来。”
李玉笑了笑,这御史弹劾之事,也就几个老臣知晓。瞧那玉竹的样子,钟粹宫应当还没有收到消息。
说话间,魏怜儿已经走了过来。
她轻轻抖了抖脚,告诉屋内的人她要进来了。
“直接进来,朕没谈国事。”
乾隆笑了一声,这令嫔也不知跟谁学的这些规矩。每次到养心殿,生怕听到什么朝政大事。
“臣妾只不过是跺跺脚,没旁的意思。”
魏怜儿也是听到了弹劾二字,故而吓得不敢再往下听。她笑着走进来,“陛下,钟粹宫的宫女在外头,说贵妃娘娘身子不适,叫您去瞧瞧。”
“朕看你就是不想画画,适才编出一个宫女来骗朕的。”
乾隆伸手在魏怜儿脑袋上点了点,低声道。
“臣妾今日胳膊实在是酸的抬不起来,再说了,臣妾已经很有进步了。”
魏怜儿也不知为何,这乾隆非要从棋琴书画一一教起来。她什么都不会,不但不招乾隆嫌弃,反而叫他越发有了兴致。
这段日子,她是真的叫苦不迭。
“好,朕今日便放过你。”
乾隆最怕魏怜儿撒娇,这小狐狸撒娇时眼睛总像是蒙了一层烟雾,叫人只看上一眼便沉溺其中。
“只不过明日,你要陪朕去如意馆作画。”
“知道了陛下,您还是赶快去瞧瞧高贵妃吧。”
魏怜儿颔首,自然乖巧应下。她脖间围着的赤色狐毛将她衬的越发晶莹剔透,白雪一般的美人,乾隆伸手在她脸蛋上掐了掐,很快便起了红印。
“晚上朕再来找你。”
自从蒙古回来之后,乾隆又开始日夜宿在延禧宫了。
只有魏怜儿月信之时才会去别处,且乾隆对她是越发宠溺,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帝王的温情和专一是这世上罕有的宝藏,魏怜儿看着乾隆依依不舍离开的背影,竟真的有一瞬间恍惚的以为,乾隆是真的能够为了自己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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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内,乾隆要来的消息早早的便传到了。
高贵妃高兴的什么似的,拉着玉竹问了好几遍。
“陛下真的要来了吗?”
玉竹连连点头,眸中是既高兴又心疼。
“万岁爷到!”
李玉清脆的声音传进来,话音刚落,布帘被人掀开。乾隆穿着一袭黑衣,唯有腰间挂着玉带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