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要出家——天下无病
时间:2022-02-19 16:42:07

, 情分自是非比寻常。

  “二——”她刚想喊二嫂, 思及谢渺待婚事的态度, 便机灵地改口:“阿渺!”

  谢渺赞赏地投去一眼, 不错, 有长进哦。

  崔夕宁亲热地拉着她,“我人前我唤你二嫂,人后就唤你阿渺,可好?”

  谢渺端着姿态,道:“诺。”

  崔夕宁愣了下,随即扑向她,挠起她的腰来。

  “好啊,我让你摆谱,我让你摆谱……”

  两人嬉闹了会,坐回桌边饮茶。崔夕宁说起这半年内崔府发生的事,其中大部分都微不足道,唯有一件事引起谢渺注意。

  崔夕珺与苏盼雁断了来往,成日待在府里,与小慕晟的感情倒是有所增进。

  是个好消息——谢渺暗想,崔夕珺认清苏盼雁,待慕晟不再冷漠,连性格都沉稳不少,这都是好的转变。

  只要通知崔慕礼,让他阻止崔夕珺将遇到的那场阴谋便好。

  崔夕宁误以为她对崔夕珺怀有芥蒂,便道:“阿渺,夕珺有二哥与姑父管教,性子变了许多,绝不敢再对你无礼。”

  实际上非也。

  决定崔夕珺态度的根本不是旁人管教,而是谢渺的回应。从前谢渺有所图谋,故作大度,致使崔夕得寸进尺。而当她转变后,崔夕珺讨不找好,也慢慢学会忌惮收敛。

  欺软怕硬是人性中天生的恶,唯有不平则鸣,才能遏制对方气焰。

  谢渺简单略过此事。

  这一聊天便耗费半天功夫,临别前崔夕宁道:“城中新开了家乐器铺,我想去买把趁手的琴,你明日陪我一道去?”

  闲着也是闲着,谢渺便答应下来。

  崔夕宁高高兴兴地离开,谢渺抄了会经书,用过膳,洗漱后便早早睡下。

  至于留灯?

  ……什么是留灯?

  *

  因公务繁忙,崔慕礼近段时间总忙到亥时末才回府。

  乍眼一看,院外留灯,仆从守候,而卧房漆黑,与过去并无两样。但崔慕礼知晓,在天青色的帘帐后,雕花拔步床上,正睡着他心爱的姑娘。

  他在隔壁偏房收整完毕,无声斥退守夜的拂绿后,轻手轻脚地进入内室。他先将蜡烛放到桌上,这才走到床畔,掀开幔帐,半俯下身,静静地凝视。

  烛光微弱,恰到好处地映出谢渺容颜。

  她睡姿端正,眉目松懈,呼吸轻微,显然正在好眠。

  崔慕礼忍不住伸手虚碰她的脸颊,只一下便克制地收回。他走到窗边铺着藤垫的长榻,熟练地曲身卧躺。

  睡到半夜,谢渺被渴醒,下意识喊了声,“拂绿,我要喝水。”

  耳畔响起轻微的窸窣声,有人倒好茶送到床畔,谢渺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接过喝了一口,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异常。

  即便没点蜡烛,她也能感受到那人身形颀长,根本不是拂绿。

  她哑然片刻,问:“拂绿呢?”

  寂静的夜里,崔慕礼的语调轻柔,“我不习惯夜里丫鬟守夜,你有事喊我就行。”

  谢渺冷声道:“不用了。”

  她下了床,摸黑将茶杯放回桌面,转身时不小心绊到凳子,脚下一趔趄便往前栽倒。

  崔慕礼适时地扶住她,“阿渺,小心。”

  谢渺甫一站稳,便飞快地推开他,颇有用完就扔的架势。

  崔慕礼并不介意,目送她安全地进了幔帐,才返回长榻休息。

  没有谁再开口,室内唯有浅浅的呼吸声。

  ……想也知道,以崔慕礼的长手长脚,蜷缩在榻上定憋屈非常,等再过几日,她便以此为由,赶他去别的房间睡。

  谢渺如是想道。

  *

  隔日,崔慕礼天初亮便起身,谢渺兀自睡得安稳,全无前世伺候丈夫上衙时的贴心。

  谢氏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便心安理得地睡到辰时起,照旧念过早课后用膳,又抱着白饭逗弄了会,才去前院与崔夕宁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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