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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卓锡把东西送到安北侯府时,虞砚才刚刚练完剑。明卓锡没有多做打扰,留下东西就回了。
虞砚反手握剑,背至身后,平复着呼吸。手里捏着厚厚的一沓纸,直到纸张的边角皱成一团,也久久未发一言。
明娆醒时,男人正跪坐在她脚边,盯着脚踝上的金锁铃铛出神。他看得入神,连她醒了都没有反应。
明娆咕哝了一句什么,迷迷糊糊地抬脚踩了踩他的手,结果被温热的手掌握住,扣在掌心。
虞砚一反常态,见她醒来也没有笑着搂住她亲昵,而是仍冷着脸,手指反复地摩挲铃铛。
叮铃铃——
铃声清脆,叫人安心。
“虞砚,痒……你想什么呢?”
明娆觉出不对,撑着身子起身,凑过去想亲亲他。
她才动一下,脚腕上的力道加重,腿被人按住。
明娆稍稍清醒,“虞砚?”
男人抬眸,深深望着她,眸间墨色翻涌。
“娆娆,将你放在心上的人很多,可我并不开心。”他语气倔强,“我不喜欢这样。”
虞砚知道,正常的爱应该是乐见对方的好的。更多的人关切她,更多的人对她好,他应当开心。
可是他做不到。努力了那么久,一点进步都没有。
“娆娆,我害怕。”
明迟朗每一次出现,都会给他强烈的危机感。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莫名其妙,却又异常真实。
脱离掌控的感觉当真很糟糕。
明娆揉了揉稀松睡眼,看着他委屈又愤怒的样子,突然噗嗤笑了。
“虞砚,我看你就是个傻的。”她说。
“旁人再好,可那又如何呢?”明娆坐起身,笑着倚了过去,“你才是我的爱人呀。”
爱人?
虞砚喜欢这个词。
也许他现在还配不上这个称呼,但总有一天,他会成功的。
第66章 .别再安宁毁灭吧,赶紧的。
明娆已经连续三天睁眼时没看到虞砚了。
听阿青说,前几日二哥送了个东西来,然后虞砚就忙了起来。
明娆猜测可能是追查刺伤大哥元凶之事有了眉目,她没有过问,全然信任虞砚可以摆平一切。
只是骤然变成自己一人,还有些不适应。
她晚上时问过虞砚,白日想出去转转,虞砚点头表示知晓,转日留下了十几个暗卫供她差遣。
明娆早上起来用过膳,先去秦家转了一圈,家里只有刘叔在。
“这茶娘亲喜欢喝,我放在这了,等娘亲回来,叔你跟她说,这是虞砚让我带来的。”
刘叔点点头。
“对了,那天我看卫姨手上的冻疮又发作了,这药膏是虞砚找来的,他说可好用了,军营里很多将士们都用呢。”
刘叔张了下嘴,又闭上了。
他不太擅长和主子话家常,若是连竹在就好了。
连竹要是在,一定会一脸“我都知道你别想蒙我”的表情,一边嫌弃明娆把自己夫君护得跟什么似的,一边又因为他们夫妻感情好而高兴,嘴上说着:“谁不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姑娘你准备的,还帮安北侯说好话。”
明娆指挥着人把一箱一箱的东西往院子里放,空荡荡的院子很快便填了一半。
刘叔抱着扫帚,无措地站在不远处,他看着这一地的东西,干巴巴地开口:“姑娘,这么多东西……安北侯他知道吗?”
刘叔听说有的人家男主人不喜欢自己的夫人总往娘家搬东西,安北侯看着就是个强势的人,不像个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