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只未送出去的玉簪。
原本想今日给她的,
容允手指缓缓的摁在玉簪的尾梢,迟钝的痛感传来。
收了指尖,对薛行之道了声:“先走了。”
薛行之上下打量容允,确定没有什么异常:“这雨不小,不再等会了?”
容允说了句不用,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油纸伞。
薛行之看得出容允心情不太好,不打算劝说什么。
容允这人什么没见过,不过被姑娘爽约还是头一次。
出了门更能感受到这天气是多么恶劣,风呼呼的往脸上吹着。地上已经积了不少雨水,成了一个个小水洼。
街上已经没了什么人,空旷的长街被雨打湿,发闷的空气有股喘不过气的烦躁。
容允不舒服的皱眉。
和风立马给容允用伞挡着风。
“主子,回府吗?”
容允嗯了一声,上了车。
雨打在车顶上,滴答答的声音吵得他心烦。
容允抬手揉了发闷的胸口,心口像被这乌云塞住。
就连马车都感觉比平日颠簸。
阖上眼眸想把心中的烦闷驱赶出去。
太阳穴隐隐作痛。
“主子,到了。”
马车停在定北侯府门口。
容允睁开眼,下车时突然想到什么,脚下的步子一顿。
和风注意到,上前询问。
容允没说什么,进了府。
“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会。”
容允和衣躺在榻上,玉簪我在手中。
容允拿起自己端详了一会儿,玉簪说不上多精致,雕刻的也还有很多瑕疵。
以后他可以再刻一次,没关系。
所有事情都来得及。
容允将玉簪放好,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不止过了多久,容允从梦中惊醒。
忽的一下做起来。
胸口起伏不定,喘着粗气。
外面还在下着雨,这场雨好像格外漫长。
容允下榻走的窗边。
外面的冷气猛然袭来,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容允睡意尽失。
左肩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潮湿天气的缘故,有些微微泛疼。
容允没有让和风进来,自己从柜中找了点药,敷在原本的伤口处。
草药的熟悉的苦味钻入鼻中,唤起刚刚容允的梦。
梦中的雨丝毫不比现在小,他不知站在何处,看不清面容的姑娘转身只留下背影,脚底一片狼藉。
容允出神,手上的药不小心弄在了桌子上面。
收拾好桌子平静心情。
容允的烦躁却怎么也压不住。
烛火通明的屋内,找出笔墨,又开始作画。
窗外的雨提醒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画上浮现出一位女子的面容。
藕粉襦裙,言笑晏晏,兔子面具挡着容貌。
画中的人像是活了一样,尤其是两双眼睛,水光滟潋,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