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听得忍俊不禁,几日不见,他似乎又高了些,也瘦了些。
“一起吃吧。”苏锦将馒头递给沈原,压低了声哄他,“这些天去外面下馆子,哪顿都不如你做的合口。”
咦?
小郎君耷拉的嘴角一扬。
含星纳辰的丹凤眼倏地熠熠生辉,手中的筷子忙不迭地给她布着菜,“那妻主今天就多吃点!”
他可得把妻主养得圆润些。
吃罢饭,熬了一宿的苏锦渐渐有些坐不住。躺在竹榻上迷迷糊糊打着盹,虽然该说的都说了,可沈原舍不得现在就走,便拿了个凳子坐在她身侧。
修长的手指悄悄抚上她腰间软肉,薄唇轻叹,还要稍稍往上,就被刚刚眯着的苏锦一把握住,“原原。”
她犯迷糊的声音软软糯糯,叫的小郎君眼睛眨巴眨巴,差点儿就想凑上去,狠狠嘬上几下。
十指相握,被苏锦好好裹在怀中。
沈原眉眼弯弯,唇边的笑意更是止也止不住。
左右四下无人。
刚刚还一本正经,清冷似仙的小郎君到底忍不住,悄悄嘟圆了唇,挨个在苏锦的额间、面颊留下痕迹。
“呐,盖了章,可都是原原的。”沈原轻声与她拉钩,“妻主买得书本,原原会好好学习,以后绝不会让妻主失望。”
他怀里藏了那本《礼法》,羞得俊容通红。思来想去,小郎君再三瞧了瞧窗外,这才安心地覆身下来,本想盖个章就走。
可那张朱唇他梦了许久,只碰上就舍不得放开,从最开始的细细勾勒到沿着脖颈一路向下。
他专注而认真,丝毫没有发现窗外的石榴花下多了一道人影,
直到她锁骨上红梅盛开,沈原这才勉勉强强收了心,敛回情。轻手轻脚替她拢好衣领,又呆呆瞧了一会小笨鱼睡着的模样。
小郎君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戴帷帽时看着她,提上食盒后还望着她。推开门,却怎么也迈不开步。
“苏主夫。”
不知何时回来的阳初含笑打了声招呼,“这是要回去了?”
“嗯。”沈原收回眼神,淡道,“耽搁许久,还望阳姑娘见谅。”
他冷清高傲,哪里还有半分黏着苏锦的软和模样。
只不过阳初堵在门口,却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阳姑娘慎言。”沈原肃然,“我与姑娘本就不熟。”
“苏主夫难道没听过。”她似笑非笑,手中拿着一株从树上摘下的石榴花,“一墙之隔,也算是一家人的话么?”
“不曾。阳姑娘若是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没想到阳初私底下竟是这样的性子。
沈原皱眉,怪不得小笨鱼不想叫他来县衙,原是这个缘故。早知今就拉了秉文一同前来,也免得这人昏了头在此说些胡言乱语。
“苏主夫慢走。”阳初睨了眼左右,这才目送沈原离去。
竹榻上的苏锦睡得正熟,隔着屏风,怎么也瞧不出到底哪里好。
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一幕,阳初有些挫败地坐在自己榻上。
自她知事,身边便围着不少男子,他们说着爱,吃着醋,却没有一人在她熟睡时,满心满眼都是甜甜的笑。
过往她总觉得女子就该三夫四侍,可如今,阳初却有些吃不准。
若得他一人,似乎也不错。
单手撑脸瞧着屏风那边的苏锦,阳初刚刚还迷茫的眼神渐渐阴鸷,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几声,“也是时候该换个口味了。”
第70章 .真假难辨秉文,今日的香,你不觉得有……
窗外的石榴花渐渐又开败了一批。
还有几日便是十五,刘仲英比之前越发忙碌,有时候苏锦在县衙也见不到她,问王流也只说是家中有人生病。
不过,阳初与苏锦申请去铜炉实地考察一番,递上书面文件的第二日就得了批复。
铜炉毕竟在坤如山,就是赶路也须半天。
加上她们在县衙住了近七八日光景,刘仲英特地又批了她们回家休养一日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