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夫人来了——水盆
时间:2022-02-21 10:52:09

  “吩咐翠儿,夫人有事暂且留下,我们先走。”

  而后,死死用拳头抵住心口,脚步踉跄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鲍婶子见他面色苍白,一手撑着身子,另一手细细抚过枕头。

  就好像,好像是在抚摸夫人的面颊一般。

  她抖着声音问:“老爷,夫人,还回来吗?”

  玉春闭上了眼睛。

  他也想找个人问:洛英,她还会回来吗?

  可惜,无人能给他答案。

  *

  过了六月,天气愈发炎热。

  明晃晃的太阳犹如一轮燃烧的巨轮,射出耀武扬威的利剑,直直扎在人裸露的肌肤上,又烫又疼。

  几匹快马飞驰而过,留下漫天飞扬的尘土,许久不散。

  “咳咳咳咳。”

  路旁杂草晃动,紧跟着,一只手将它们扒开两边,洛英那灰扑扑的脸从中间冒了出来。

  她对着地上呸呸两口,吐去口中的沙土。眯着眼睛望着绝尘而去的马队,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个多月来,她四处躲避,每当以为已经逃脱时,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就会冒出头,死鱼眼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如此几番下来,饶是头脑不太清晰的她,也萌生出一种荒唐的错觉。

  好像,那男人并非想杀她,而是把她当成了一只四处逃生的麻雀。眼睁睁看着她慌不择路,每每松口气时。他便以猎手的姿态出现,再度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她甚至觉得那一日,她躲在曾经的房内时,偷藏在床下时。他的大脚不断在床榻前来回踱步,当时她吓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冒出来了。

  现在回想,他大概那时就知道自己藏在那了。

  不管怎样,既然能活着,谁有想自寻死路呢。

  蝼蚁还尚且偷生呢,更何况是她。

  洛英紧了紧松掉的裤腰,咬着牙从草丛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拖着肿胀的脚,继续前行。

  脚力终究有限,直至日落西山,眼前还是荒无人烟。

  看来,今晚又要在野外露宿了。

  洛英选了棵稍微粗些的大树,扶着树干,慢慢的坐了下来。

  拽起裤腿,那一双馒头似的脚面,顿时显露无疑。

  绣鞋的底子早已经磨破,脚上这两只大小不一的鞋还是捡来的。

  她小心翼翼脱掉鞋子,酸胀感顿时袭来,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日头落的很快,趁着最后一丝光亮,她得快速干活才行。

  洛英龇牙咧嘴的拽下跟伤口粘连的罗袜,借着橘红的光线一瞧:昨日还没好利落的地方,今儿又磨出新的水泡。

  她捡了根木棍咬着,从头上拔下簪子,用磨的锋利的那一边对准那亮晶晶的水泡。使劲一挑,顿时,黄褐色的血水便顺着淌了出来。

  挤干净脓液和血水后,洛英伸直了腿,晾着脚上的伤口。

  暮色降临,浓郁的黑将整个大地笼罩,不需多时,另一端缓缓腾盛一轮月亮,平添几分光亮。

  这样的夜,对于她来说,反而是最安全的。

  根据过往一个多月的经验,到了晚上那男人从来不会出来骚扰。说来可笑,但似乎真的是为了让她养好体力,好在第二天的突然袭击中能继续陪他玩耍。

  死变态!

  洛英在心里咒骂,果真同他主人一样,以凌虐别人为乐。

  然而男人的这种习惯,起码给了她一个好眠。等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从疏密有致的林间缝隙倾泻洒落时,她忍痛穿上鞋袜,继续前行。

  今日的北魏男格外讨厌。

  每每洛英准备往官道上走的时候,他就用石子打她的腿。有一次正中她腿窝,洛英腿一软,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她捂着渗出血的裤子,扭头看了一眼男人。发现他抱着胳膊,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

  洛英咬着唇,站起来不为所动,依旧沿着官道的方向走。

  “啪。”

  这次的石头比先前那块儿用的力道更大,不偏不倚,打到她左腿的麻筋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