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悄悄对着严寄翻了一个白眼,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和两人拉开了更远的距离,生怕自己再听见什么让她不爽的话。
严寄从付思找上门来后,一直都很沉默,笑容都鲜少出现。根本不会对她这一个白眼有任何的反应。
倒是钟萦正好听见她嘟囔的那句话,实在是难以入耳,被她这一句从深思里拉了出来,皱着眉道:“怎么说话呢。”
“别理她。”严寄自然也是听见看见了的,毫不在意地说,“骂人是一个人最无能的表现,因为除了骂人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靠言语来抒发自己内心的愤怒。废物一个罢了。”
“我知道。只是……她对着你说的,没关系吗?”
严寄:“没事。”
严寄看钟萦一眼,又道:“我毕竟不是靠其他人的夸赞活下去的。他们骂我,无非就是看我不爽,然而我也并不会受任何影响,这正是他们不想看到的。他们不高兴,我就高兴了。如果每一个我都去回应,岂不要累死?想让我回应的话,也行。得先交出场费。”
钟萦听见他这话,先是被逗笑了,然而笑了两声,心中又觉得有点难受:“你这话说的,好像有很多人骂你?”
“有。骂我的太多了。”
钟萦问:“他们都……怎么骂你的?”
“说我离经叛道,罔顾人伦,德不配位……还有更难听的,不脏了姐姐耳朵。”
钟萦很有感触:“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心态,被骂的话,我忍不住,必须要怼回去。”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他们知道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开口,也是一种很好的做法。”
“……下次有人骂你,你告诉我,我帮你骂回去。”钟萦特别认真地说,“骂不过的话,我们两个联手打回去。”
“好啊。”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钟萦又说:“我感觉,地府应该是出问题了。你说得对,付思一定是在黄泉路上发生了什么,让她对我还有地府的认知都改变了,所以才会……”
严寄道:“我说过了,错不在你。”
钟萦摒住了呼吸,看着他道:“严寄,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不会是我的错?”
“因为这是事实。”
钟萦听到他的回答并没有放下心来,疑点反而越来越多:“你又是怎么知道黄泉路上发生的事情的?”
严寄不答。
钟萦说出自己和他见面以来最大的疑惑:“严寄,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严寄脸上不动声色。
钟萦问完这个问题就后悔了,却愈发心慌起来。不知为何,她有点怕听见他回答,心想再也不会问这个问题了,快步走到付思的身边。
付思已经停下了,站在楼下抬头仰望,被突然出现的钟萦吓了一跳,还是心有芥蒂,往旁边跨出好大一步,与她拉开距离,仍是仰望着高楼。
马上就要见到罗文娜了,付思明明已经没有了心脏,却感觉心口处在跳动,身体也不断地颤抖。
她又想看到她还平安,又怕见到她。
听到朋友还活着的消息,她本应该是开心的,但是自己的死亡,她也占了很大的责任。想到此处,付思心就沉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道:“我感觉我好像来过这里,不是生前,就最近……”
“上午我带着你才来过。”罗文娜给钟萦他们留了电话,说如果还有事情想问的话,打电话她就会接的。然而钟萦打过去,许久,都没有动静。
付思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脸色变得不对劲起来,问道:“怎么了?!”
钟萦看向她,又看向严寄,说道:“没人接。”
付思立即就说:“你果然在骗我!”
“付思,我是地府判官,与你们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如果我在骗你,谎称我见过她,我就不会有她的电话号码!”钟萦又打一遍,一分钟后,铃声都响完了,传来中英文的提醒,嘟嘟两声,自动挂断。
钟萦深吸一口气,说:“走,上楼。”
付思紧跟上。
站在她家的门口,钟萦先是敲了三下门。没人响应。
钟萦自报姓名又敲了敲,仍然是毫无动静。
付思隐隐约约也感觉好像是出事了,盯着门道:“我穿——”
“你穿不过去。”钟萦拉住她,“不是所有的灵魂都有穿墙而过的能力。”
严寄上前,抬手一掌放在门上,对着钟萦道:“姐姐,你和她牵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