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门都是摆设罢,哪个也进不来。”池离言骄傲拍拍胸脯。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虽江莲这些年到人间都是云游,但她怎么想也没想通,他的骄傲感由何而来,“我不能理解。”
池离言摆摆手,“无妨,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江莲:“我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池离言对于地位一事倒没撒谎,一路遇到许多穿着统一服饰的弟子,皆是恭恭敬敬停下脚步冲他行礼。
而他也没闲着,绷着一张脸严肃教导:“嗯,剑法还需精进。”
“这样不行,还要再熟读剑谱。”
“不错,继续努力。”
教导完转头悄声向江莲炫耀:“这是三师弟,他的剑法是我教的。这是四师弟,他的剑谱是我给的。这是五师妹,就适当鼓励一下吧。”
一会唱黑脸一会唱白脸,江莲只觉得他的样子甚是好笑。
“你笑啥?”池离言光顾着扭头跟她讲话,没注意迎面撞到一人身上,“哎哟,谁啊,怎么冒冒失失的?”
“师兄,是你冒失才对。”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池离言的二师弟。
长着一副冰块脸,走起路来活像个行走的冰山。
“咳咳。”池离言理理被撞乱的头发,“下次可小心点。”
“谨记师兄教诲,小师妹他们正在后山练剑,师兄不去指教一番?”二师弟说完,瞄见他身后的江莲,“这位莫非是?”
池离言微微颔首,“对,就是那位远近闻名的剑仙。”
“久仰剑仙大名,如今一见,当真是仙风道骨,名不虚传。”二师弟冲她深深鞠一躬。
江莲琢磨着那句名不虚传,这世道难不成还有赞赏她的?
一时竟听不出他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
于是抬手拦截,“别拜,折寿。”
“我跪的时候你可没嫌折寿。”池离言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转头又跟二师弟道:“罢了,剑仙不喜欢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索性客气些,就当我们自己家人,随意点。”
二师弟思索几秒,似乎在悟池离言话里的意思。
随后眼神一亮,“谢师兄教诲,我懂了。”
“敢问剑仙您今年贵庚?是否有心怡之人?家里几口人,有没有马车,房子住在哪里?做神仙一个月多少灵石?工作有五险一金否......”
一阵风吹过,眼前的池离言和江莲已消失不见。
“师兄难道是要告诉我,这些都不重要,身外之物乃是无形清风,神仙不在乎这些吗?”二师弟看着面前的空地恍然大悟,“谨记师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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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池离言与江莲躲在山后,指指自己的脸,“抱歉,我二师弟年纪尚轻,不懂规矩。如有冒犯,要不您打这儿。”
江莲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没关系。”
“真的?”这是三更半夜见太阳了?就他妈的离谱。
“嗯。”反观江莲,满脸淡然指指后山剑场上的众弟子,“你不是要指教练剑?快去吧。”
当然是假的,开天一归位,就立刻杀了他。
“哦嚯。”菩萨显灵,池离言还沉浸在自己终于感动江莲的喜悦之中,“那便一起去吧,正巧我也教教你如何挥重剑,你那姿势不对。”
末了,补充一句:“斗胆。”
江莲轻哼一声:“嗯好可以没问题。”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风起云涌。
她没听错吧?一个毛头小子要教她剑仙练剑?滑天下之大稽。
蹬鼻子上脸。
奈何池离言不仅是个痴人,还是个剑痴。
但凡沾上一点带剑的事情,别的其他便什么都顾不得。
自然没功夫琢磨江莲的反常因何而起,咧着几颗大牙拽着她衣袖就往剑场走。
这剑场似是个巨大棋盘,纵横各十九条线,三百二十四格。
修士们练剑同样挺有意思,一步一出剑,落脚点均在交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