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才打两声鸣,江莲就被叩门的声音敲醒。
一睁眼就听见池离言在门外的声音:“江仙,恰饭啦。”
真晦气。
她忍着怒意走到门前,“叫什么叫,这不是起来了吗。”
开门却没看到外头有人。
谁大早上开这种玩笑?怒气值50%。
她关好门重新坐回床上,屁股才挨到床边,那边又开始喊:“江仙,恰饭啦。”
她拿起剑冲到门前,一脚把门踹开。
还是没人。
怒气值80%。
也不知道是谁活腻歪了,敢在她头上动土。
要是被她抓到......
脚底突然有点软,江莲低头一看,原来是踩到一只手。
这手看上去过分眼熟。
没等她再仔细观察,那只手伸出一根指头,指指被她踹飞的门,有气无力地,“拿,拿一下。”
江莲把门掀开,底下是四仰八叉的池离言。
狼狈至极,胸前的衣襟上有点粥渍,脑门子上一道长条红印。
江莲一时连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心情都想不到,拧巴着脸,“你这是自己屋睡不好,跑我这睡觉来?”
池离言叹口气,“什么啊,我是来给你送饭。”
“那饭呢?”江莲扫视一圈四周,也没找到他送的饭在哪。
难不成让她喝衣服上的粥?
怒气值100%。
池离言:“饭洒了,在你第一次开门的时候。”
“可我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没人。”这么点伎俩还想骗她?
睁着眼睛说瞎话,看他是寿星公上吊——活腻了。
“诶,我第一次敲门时被你拍门后面了,不信你瞧瞧那墙上还有我留下的记号。” 池离言心很累,好心当成驴肝肺,还不如回去继续睡。
江莲往墙上瞥一眼,还真有。
就暂且勉强相信他这套说辞,“好歹是个修士,你不会躲?”
“我倒是想躲。”池离言坐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你真是太小看自己的速度。”
作为一个修士,要随时注意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攻击,避免被无耻妖怪偷袭。池离言从来都是严于律己,遵循这项守则。
但当对手是江莲,守则就不那么有用了。
根本来不及躲闪。
尤其是第二次,他喊完立即站到门前,就为避免再被拍到墙上。
结果防不胜防,恰恰好门从正中心落下,框子砸到他额头。
江莲:给爷整笑了。
通过池离言的零星话语,她在脑子里几乎重现出他的遭遇。
他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画面太美,怒气值归零。
面对江莲的嘲笑,池离言敢怒不敢言。
不,他也不敢怒。
亏他还怕天气凉,把粥放在外衫里保暖。
终究是错付了。
感慨之余,他注意到江莲手里的开天,“你怎么吃个饭还拿剑?”
“哦,剑啊。”江莲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鸡吵到我睡觉,本是要去杀鸡的。”
......池离言咽咽口水,起身离开,“那您睡吧,臣退了。”
“等等,还真有点饿。”江莲拎着他脖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拎回来,“吃饭去?人是铁饭是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