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杨成双和菱青一边喊一边跑了进来:“中了!郎君们都中了!”
“哎哎!先说师父是多少名?!”卓骏之伸手把杨成双抓住。
“是……是。”
菱青赶紧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解元啊!”
陈二牛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的!”我就知道在林州没有旁人能在我师父之上,卓骏之忍不住心里想。
陈二牛有些无措地傻笑,他挠挠头鲜少露出不解的神情。
实在是他年纪小,本次大试来的生员多,但是要取的人少,他原来想只要自己能得前五十就不错了。
毕竟林州大得很,厉害的人不知凡几,他的年纪也小,主考怎么也不会点他做解元啊?
实在是有点想不通。
蒋秀才也有想同的困惑,但是自己徒弟能得解元本就是大喜事,蒋秀才现在比刚才知道自己中举了还高兴,他一口气没顺上来脸憋得通红。
“师父!”
“师公你小心些。”
“爹,你喘气啊!”
“快!去拿杯温水过来!”
陈二牛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疑惑了,赶紧拿出一颗药掰了一小半塞进师父嘴里。
蒋文菡把蒋秀才抱住。
“都闪开点,这么多人围着,喘不上气来。”陈二牛让围着的人离远点,他拿起师父的手用指甲掐他手上的穴道。
“水!水来了!”菱青捧着一杯温水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陈二牛摆摆手。
“不着急。”这个时候喂水也喂不进去。
“咳咳!你们别这,这么急。”蒋秀才把那一小块药咽了下去,“我就是稍微有点憋得慌,哪有你抱着,这手给我掐的,都是月牙了。”
“爹,你这个时候还说笑,刚才你的脸色都发青了!”蒋文菡眉头一皱,他极少生气,这回是真有些不高兴。
他这么一说蒋秀才摆摆手:“真没事,二牛扶我起来慢慢走走。”
“师父!师兄说得对,我扶你回去躺着吧。”陈二牛把人扶正,让蒋秀才靠着自己。
蒋文菡接过茶杯要喂他爹。
蒋秀才赶紧说:“得了,我自己喝。”
“师父,慢慢喝,慢一些。”陈二牛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那点医术还是我教的。只是人生大喜,人哪有忍得住的。”蒋秀才自觉自己恢复地还挺快,刚才应当是心脉出了些毛病,人老了,大喜大悲反应不过来也是有的。
他手还有一点点发抖,不过拿茶杯喝水倒是极顺畅。
看得院中的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府上有大夫,蒋秀才,这医不自医,到底还是让人看看。”赵梓桉等他把水喝完了才劝道。
赵梓桉好歹是主人家,蒋秀才暂住在赵家,现在赵家人的好意他总不能拒绝。
蒋秀才只好乖巧地让陈二牛扶自己回屋。
赵府的大夫赶紧过来给蒋秀才把脉。
只是曾大夫把了许久的脉,才笑着说:“真是奇了,蒋举人的脉象倒是平和,并不像是发了急症的人啊,看来这平日养的极好。我给举人开两个药膳方子吃一吃好了,药汤就不用了。”
“你们看,我都说了我没事,就是高兴的。”蒋秀才拉着陈二牛的手说,“放心,我对自个身子清楚的紧。”
差点就喜事变丧事了怎么就清楚了?蒋文菡还想说什么,陈二牛赶紧拉住了师兄。
“好好好,师父可能也是今儿起得太早了些,要不再睡会?”陈二牛说道。
“对,我歇一会就好了,你们让六子和阿予看着我就行,一回还有人报喜呢,你这个解元坐在我屋里做什么?出去吧。”
“好,师父。”陈二牛也不反驳拉着师兄到门口说,“有什么事师兄你就叫我。我摸着师父的脉也好多了,咱们越是拧着他心里不得劲不好。”
“好吧,爹也真是,我以后两只眼睛要直勾勾地盯着他养身子,要不就别考什么会试了!”蒋文菡沉着一张脸。
“师兄你这话同我说一说就是了。”陈二牛两头不敢说重话,心里得了解元的疑惑倒是没空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