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装聋作哑,江月稠开口, 语气不太确信地问:“你是我男朋友?”
曾忆昔:“……”
江月稠回想到了那个酒后清晨,她一阵见血地说出他的所想。
他前一晚纵容她酒后胡作非为, 无非就是有求于她,想让她在过年的时候帮他一把。
她也答应了, 还很给予颜面的没戳穿他的心路历程。
本来以为不过就是个合同工, 但没想到眼下这架势,她好像还是有个编制的正式工?
应该不至于对个合同工这么斤斤计较吧?
……
搞不清楚这人在想什么,曾忆昔反问:“我不是吗?”
一丝颤意从他唇间溢出。
这么些天, 江月稠给他的反馈, 其实没有哪一点像是把他当男朋友的。
他们的关系有几分扑朔迷离。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 但不至于善变至此吧。
这他妈才几天啊?他就“下岗”了?而且还是单方面把他开了吧?
反问回去,许久,江月稠没吭声。
她低着眸,两眼看着自己的鞋面, 目光怔怔地,看着像走神,也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她抬起脸来看他:“……那要不,就是吧。”
这猝不及防地反馈,让曾忆昔也蒙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是他虚惊一场。
还没下岗呢。
没等他想明白,江月稠侧过身,打量了一下四周。
瞧着她这谨慎的举动,曾忆昔觉得他俩好像在那不安宁的时代里,搁旧上海的某条道上接头呢。
“你晚上有空吧?”江月稠问。
眼下他们站在过道旁。
附近都是同事,曾忆昔又这么扎眼,来往的人就没有不好奇看着他们俩的,不太方便详谈。
窥伺数秒,江月稠觉得此地不宜久待,而且时机也不太好。还是另找个时间比较稳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曾忆昔:“有空,怎么了?”
江月稠:“那我们好好谈一下吧。”
默了默,曾忆昔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江月稠想了想,刚刚环顾四周后,都没看到斌子,“刚刚,你让李志把那个小子去哪儿了?”
曾忆昔似笑非笑地哼了声:“你还惦记着那小子呢?”
江月稠:“我得对他负责啊。”
曾忆昔:“……你要对他负什么责?”
江月稠:“我把他带来的,可不得对他负责吗。”
曾忆昔:“……”
哦。这个负责啊。
又吓他。
想到他刚刚那反应,好像是她顶着一个女朋友的身份,光天化日和男生有肢体接触,让他不爽。
可问题在于——
江月稠觉得还是有必要强调一下:“人家还是高中生呢。”
不过就是被她看着穿开裆裤一路长大的小弟弟而已。
别看王睿斌现在拽的一塌糊涂,小时候那两道小鼻涕也是丑的一塌糊涂。
她能跟人有什么?
曾忆昔像是很意外:“高中生?”
“嗯。”江月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