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没想,就一头扑进曾忆昔怀里。
蹭了两下,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很不对劲。
这是女人的香水。
“你……”她抬眸,有些难以置信。
觉察到她的表情不对,曾忆昔问了句:“怎么了?”
“你身上有香水味。”江月稠说。
“我没喷香水。”
“女人的。”一股玫瑰味。
“……”
“你不解释解释?”学着他的语气,江月稠理直气壮地质问。
曾忆昔偏头笑了声,他还没觉察出来身上是不是有香水味,但也懒得去闻闻到底有没有。
他就这么站着,心里坦荡,面上恣意。
他一天都没跟女的说话,不像她,跑到北城跟个高中生拉扯。她还反过来质问他。
江月稠看着他,表情认真,“你不解释吗?”
曾忆昔漫不经心地开嗓:“奥,我旁边坐着一个女的。”
“为什么旁边坐着个女的?”
“买票的时候没给显示,邻座是男是女。”曾忆昔说。
“……”一时间,察到自己眼下好像是在小题大作,没事找事,江月稠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不高兴了?”曾忆昔吊儿郎当地一笑。
“没有。”江月稠嘴也硬了起来。
曾忆昔扳正她的脸:“不爽就说。”
“……”
算不上不高兴吧,就是不太喜欢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但她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抬手戳了戳曾忆昔衣袖,实话实说,“不是很喜欢。”
这玫瑰味的香水,俨然是把曾忆昔的味道都盖住了。
她鼻尖,全是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的香味。
曾忆昔扯了下唇,抬手把沾满风尘味的外套脱了,扔在地上,低眸看着她笑:“醋劲儿还挺大。”
动作带起的风送来了点香水味。
他这回想起来,邻座的女人就坐在他旁边喷的香水,可能喷到了他身上。
江月稠小声嘟囔:“你还不是一样?”
还把人照片撤回了呢。
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声音太小,曾忆昔没听清。
他询问了一遍,江月稠不好意思再说。只回了句“没什么”,想搪塞过去。
曾忆昔扬了下眉,拉开卫生间的玻璃门,三俩下把自己脱了个干净。
热水哗哗啦啦的兜头落下,将他身上的那点被江月稠所介意的、那些属于别的女人的痕迹冲个干净。
卫生间是玻璃设计,不光是门,连墙也是。
听着里面哗哗啦啦的水流声,江月稠不敢轻举妄动,这别有心的构造,这面磨砂的玻璃墙,根本不能掩住皮肤颜色。
她视线稍有不慎,便能窥见那里面的影影绰绰。
口干的厉害,她捡起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低眸,小口小口的抿着。
曾忆昔冲洗完,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
他没带换洗衣服,这种便捷酒店自然也不可能提供浴袍什么的。
他把空调打开。
被空调运作的声音吵着了,江月稠抬脸,看到他光裸着上身,立即收回视线。
曾忆昔将遥控器随意撂在一边,转过身看她:“要不要过来闻闻?”
江月稠脸一热,她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