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征兴致甚好,甚至要亲自带人下舞池。
姜眠已喝满几杯,礼节到位,伺机以回家照顾孩子为由,在不扫陈远征等人兴致下,顺手捞走百无聊赖的姜淼淼,但小奶狗竟也亦步亦趋地追至停车场。
姜眠误以为钱没给够,岂料对方斟之再酌地问道:“小姐姐,你要不包养我吧?”
呃?她顿了一下。
小奶狗说完也满脸爆红,恨不得钻地缝了,却又赶在姜眠摇头拒绝前,飞速补充自己干净听话、价格不贵等等好处,总而言之就是:包养他安全不亏!
姜淼淼在旁幽幽来了一句:“你放着里面现成的陈金主不要,跑来找她这种清心寡欲的‘尼姑’求包养?你确定你是卖身找金主,而不是想白嫖美女顺便拿钱?”
这话说地,特俗、特直白。
小奶狗被怼得面红脖子粗,嗫嚅不知所措,只能伸手怯怯地拉着姜眠袖口楚楚望住她。“小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缺钱没办法了……你可怜可怜我吧……”
被这样一双黑白分明、干净清澈的眼望着,该是享受之至,可姜眠仍是疏离地笑:“但我真没兴趣包养男人。我也由衷劝你——任何时候都不要有这种用自己身体作为交易筹码的想法!如果你还在读书,大部分学校都有设置奖学金、助学金、助学贷款、勤工俭学等保障。如果你已出来工作,在鹏市只要四肢健全哪怕送个外卖都能衣食无忧。社会不会让你渴死饿死,你现在很年轻,不知道某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余地,那种烙印是你这辈子永远无法摆脱的。当然,以上是我在‘不清楚你的实际情况’,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个人建议。”
说完,姜眠拨开他的手,拽着还想口出怼言的姜淼淼离开。
小奶狗还没从拒绝中回神,直至车子一骑绝尘。
他有些不甘,想了下,忍着对陈远征那种女人的嫌恶,准备回酒吧向她讨要姜眠的联系方式时,前方突然被一个衣着讲究的年青男人拦住。
男人神情淡漠,似有敌意:“如果你只是为了钱想找人包养,我帮你。但你别想打她主意!”
李雁峰道:“关你什么事?你又是她什么人?”
谢珃冷道:“我是她老公。”
李雁峰吓住了,但又立即想通什么,直接将刚才所有恼羞成怒化作嘲讽,迁移到谢珃身上:“是前夫吧?否则看着自己老婆在酒吧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早就冲上来打人了!”
谢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尔后,冷笑道:“那我现在打你也不迟。”
于是——
姜眠才将姜淼淼送回酒店,就接到医院来电,说她朋友李雁峰被人打伤住院,需要她过来帮忙。
姜眠礼貌回复自己并没有朋友叫李雁峰。
对方愣了下,似乎在跟旁人沟通确认,又道:“他还说是被谢珃打伤的!”
“那更不好意思,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姜眠直接挂断电话,车速不减,直奔回家。
可刚到家,她还没将软萌萌的谢子奇捞进怀里撸一撸,电话又响了。这回是来自警察局,说有桩打架斗殴的事需要她协助调查,相关人士又是谢珃跟什么李雁峰。
即便姜眠素来很愿意警民合作,但她这回还是礼貌地挂断电话。
第三个电话很快又响起,她不想接,可惜那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姜眠幽幽地叹道:“……大师兄。”
电话里的景燕宇轻笑:“放心,师傅没被抓走。”
他又道:“听说你学人包养男大学生呀?”
“……”姜眠皱眉,瞬间想到李雁峰可能是谁!
她问道:“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燕宇道:“我也是刚接到电话,现在正往警局赶的路上,大致内容就是谢珃跟你包养的情人打了一架!不论结果谁赢谁输,谁先动手谁吃亏,谢珃现在就被告故意伤人,而对方拒绝和解。”
姜眠将怀里掰扯魔方的谢子奇放下,避过他,低声追问:“师兄,是那个李雁峰亲口说我包养他?”
景燕宇猜测道:“现场只有两人,除了他,总不会是谢珃自己说吧?”
姜眠沉吟道:“那个李雁峰刚刚在医院让护士给我打电话过去,我们也就今晚初次见面而已,聊天时长几乎是忽略不计,但他倒是出乎意料地……”……该怎么形容呢?
景燕宇道:“我今晚得了解这桩事,否则谢氏律师团连一桩小小讹诈都搞不定,导致自己老板被关进警局接受再教育,那我这饭碗就砸了。”
姜眠呵呵笑道:“没事,缺角的碗乞讨更方便!”
“你真狠。”景燕宇摇头失笑,“你先帮我到医院试探那个李雁峰到底是何意图?不能拒绝,否则下回你想查什么姜淼淼、姜森森、姜焱焱的,师兄我可就不帮了。”
“……”咿呀,还欠着几个大人情呢。
姜眠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脸,道:“行,冲着师兄面子,只能委屈儿子在家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