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闹他前妻做什么?学她开亲子餐厅、抢她生意?”
“难道就许她姜眠开餐厅,就不准我开?”
“你还敢顶嘴?”
“生意做好做坏都是正常的, 我不过就是做砸了餐厅, 怎么突然间就全是我的错了?你们现在说我是出尽洋相、说我学姜眠是闹她,那当初开店时就别支持我呀!”阮知秋理直气壮地说道, 扭头跑进客厅,坐到阮母身边开始抱怨说自己有多可怜委屈。
阮邵宁冷冷瞟了她一眼。
阮知秋从未从自家幼弟身上见到这种眼神,心下一咯噔, 吼道:“干嘛?”
阮邵宁倏然起身,手中那杯混着冰块的可乐,直接地——
“啊!”
从她头顶兜头淋下。
少年身高一米七八, 体型清隽消瘦, 但某种气势已渐起。
他话是说给阮父听, 稚气未脱的眼却是瞅着阮知秋:“爸,其实姐也没什么坏心眼,无非就是脑子进了水,没有自知之明,所以不由自主罢了。”
阮知秋抹开满脸污渍,伸手就朝阮邵宁又抓又骂:“臭小子,你这是想找茬吗?”
眼见两姐弟又要再闹,阮母赶紧扯着阮父去劝,但阮父已闭眼气得不想再说什么。阮母只好硬生生夹入中间,左右劝道:“你们别整天吵吵闹闹的行吗?”
“妈,还不是他没事找事?!”
“到底是谁没事找事?”
我艹——
阮邵宁卷起袖子,“你懂餐饮经营吗?你知道什么叫互联网金融吗?你看姜眠师姐开餐厅就跟风开,结果没赔个底朝天倒是被人告了个顶破天。你又看宋夕颜做生鲜零售风生水起,我跟着堂哥加班加点好不容易抢了点市场,你又非要掺和进来,还把功劳全部包装成自己的?我看在亲姐弟份上愿意忍你,但哥哥他有什么义务忍你?你掂不清自己的能耐份量,出事怨人,好事就全归自己。要么画虎不成反类犬,要么自诩功高拽成个二百五,恨不得昭告天下……你自己不害臊,我看得都心慌!”
“阮邵宁,你有种再给我说一次!我可是你亲姐姐。”
“亲姐姐又怎样?亲姐姐就不能讲道理了?”
“你们别吵了!吵得我高血压都犯了!”阮父被吵得两耳嗡嗡响,终于出声喝止。他又接了一通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匆匆起身上书房密谈。
阮家其余人终于意识到这次出现的问题,可能不好收场了。
阮知秋难得的底气不足,喃喃:“哪家企业没被举报过,这回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阮邵宁暗忖:这回还真说不定!
他也赶紧给薄锦心打去电话,“二锦哥,现在我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不太妙。”薄锦心简短回道。
她此刻就藏在厨房门后,偷听客厅里薄夫人跟其他贵妇们的叽喳碎语。这些女人总能挖到各种最新的消息,包括这才刚刚冒头的举报内幕,她是真服了!
“现在是谢珃亲自联合其他商家来搞你们阮家,据说就连你们内部股东也参与了。”
“不可能。我们阮家是家族企业,阮家倒台对他们没有好处!”
“你们阮家是家族企业,大部分股东都姓阮,这点确实没错,但其他不姓阮的小股东呢?”
“什么意思?”
“你们阮家身为大股东,这些年用不分红的套路把小股东陆续踢出局,手段确实有点恶劣。”
——一家公司是否分红是由大股东决定,小股东一直分不到钱自然要卖股份走。
——可股份能卖给谁?卖股份必须经过大股东同意。阮氏企业的大股东不同意卖、又不给分红,小股东多半就只能以白菜价卖回给阮氏的大股东。
在阮父保释阮知秋,从警局返回家中的二十多分钟,谢珃那边又争分夺秒地提交了阮家其他非法竞争的证据,所以现在的阮氏集团是有众人推墙之势。
薄锦心劝阮邵宁想开些,他现在就只是一个后辈,又没实际掌权,想破脑袋也无济于事。
.
书房里。
阮父打了好几通电话给谢珃却无人接。
他强忍怒火,只能转打谢父电话。
谢父此时还不知谢珃的动作意图,所以得知谢珃用举报这种方式打击阮氏,顿觉不妥,但他也是精明,先是假意配合阮父斥责谢珃几句莽撞,“让大水冲了龙王庙”,再说这就去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