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珃沉默,神情有些凌厉。因为阮父明显是拉姜眠来下踩!
阮父又道:“可知秋不小了,迄今仍是单身,她说就对你有好感。可你结婚早,多年以来只能克己复礼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如今你离婚了,我相信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的意思吧?”
谢珃勾唇笑了笑。
阮父误以为他识相了,正要表情柔和地再说点什么,却见谢珃又摇了摇头。
阮父遂将话说得再直白点:“谢珃呀,强强联手才是最聪明的选择呀。”
谢珃赞同地点头,阮父忍不住心中一喜:“那你……”
“阮伯父放心,我也听旁人说知秋小姐最近相亲很不利,连面都没见就被男方告拒。我一定会帮忙找些家事好点但愿意放低要求的青年俊才,说服他们与知秋小姐试试。”谢珃相当认真地回道,让阮父瞬间惊愕得瞠目,也让阮知秋按捺不住地站起来。
谢珃嗤笑:说了这么多,不就是阮知秋想要个男人吗?那他“好心”,可以帮忙找一堆!
阮父气得起身:“谢珃,我掏心掏肺跟你说这么多,你却是在戏弄我吗?”
谢父谢母忙起身说和,一边让阮父息怒,一边瞪视谢珃,示意他收敛点。
可谢珃见阮父发飙,明知故问:“阮伯父,怎么了?为什么你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阮父怒指谢珃:“你别给我装傻!”
“我原本以为有些话跟阮大小姐说清楚了,稍微正常的人都知道怎么做。但目前看来——”谢珃直直望向阮父,嘴角讥笑。“有些人就是不正常!还偏要上门挑战我的极限?阮伯父,实话说穿了可是很难听,您岁数大还是掂着点吧!”
阮父气得刚脏脾胃一阵搅动:“谢珃你、你、你……”
阮知秋在旁也气红双眼,可怜楚楚。
阮父心疼爱女,恨声道:“谢珃,我就问你,如果我非要你娶知秋呢?”
毫无犹豫,谢珃直接给了最直白的答案:“没兴趣。”
阮父气愤道:“为什么?我女儿是哪里不好?我们都没嫌弃你二婚带孩子,你居然还敢说这种不知好歹的话?”
“阮伯父,我想这不是你们嫌弃我的问题,而是你家女儿配不配上我的问题。”谢珃措辞仍带尊称,但那讥诮的口吻无不彰显他鄙夷的态度。
阮父已有气到岔气的趋势:“谢珃,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他看着谢珃直摇头叹气,不知是气急败坏还是怒到终点前的酝酿,“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以前年轻气盛走错了路,如今跌了跟头知道好歹,但没想到你还是原样……”
谢珃这下也没耐心了。
因为眼前的阮父是无视他的任何意见,还径自在那自以为是的说话,他索性起身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要回公司忙。既然你们是我父母的客人,那就请爸妈你们好好招待,我先告辞了!”
“谢珃,你不能走!”阮知秋忍不住抓住他的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都等了你五年呀!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五年的青春呀?”
她模样凄楚,仿佛谢珃做了何等丧心负德之事。
换作以前,谢珃兴许会顾忌、会怜惜,但现在目光徒剩森冷:“同样的话,我都记不清有多少女人哭着跪着在说,你这话说得太没新意,建议回家再练练。不过你也不用练,因为你对我而言倒是有点特别。”
阮知秋绝望的眼神浮起一丝期盼。
但是下一瞬,就听见谢珃恨不得将她打入地狱的声音。因为他说:“你特别的恶心!”
谢珃直接甩开她的手,大迈步离开。
谢珃一走。
谢父谢母不知该如何安慰老友,却见哭得凄楚的阮知秋骤然变脸,那神色略狰狞,直接将包狠狠往桌面一摔,反把谢父谢母吓着了。
阮父顾不得这里是谢家地盘,憋了一肚子火的他,伸手拽着阮知秋道:“我们走!我就不信我们阮家的女儿非得用这种丢人现眼的方式去求别人要别人还不要!以后不要再想着他,我给你安排最好的相亲宴,肯定能找到比谢珃好千倍万倍的男人!”
“我不要!我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第一次得不到,第二次我必须得到!如果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阮知秋咬牙反驳,直接夺门而出。
阮父急忙喊着追出去:“知秋!知秋!”
谢父谢母面面相觑。虽然有点怪谢珃刚刚拒得不留情面,但也庆幸谢珃拒得清清楚楚,因为这阮知秋从前做客都是一副自信大方、因出身良好而略有骄纵的大小姐姿态,哪像现在变脸比翻书还快,有点疯癫?
***
谢家阮家发生的事,姜眠统统不知道。
她左手牵着谢子奇,右手拎着一袋瓶瓶罐罐,在警局大厅登记后,静等严烈前来。
今日是周六,但警局依旧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谢子奇被姜眠牢牢牵在手,正好奇地垫脚朝四周张望,不断有穿戴警服警帽的人从旁经过,他忍不住掩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呼:“……妈妈,跟电视里的警察叔叔一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