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乾说:“有点风度,有点冷感,再带一点拽,看起来就这么不冷不热的人,无情的时候和你保持礼貌的距离,发|情的时候——”
孟绥而:“……”
贺乾垂眼看她,“他这一面你见得多,不用我说了。”
孟绥而觉得和这人聊天真刺激,画面都出来了。
接下来几天,孟绥而每天陪着简斯丞练车。
但是她出行不太方便,得坐轮椅,坐轮椅就表示只能叫出租车,简斯丞也不嫌麻烦,自己也不开车过去了,每天抱着她上车下车,到了训练场那边,自然有专用的赛车。
今天周末,简斯丞直到接近中午12点钟才下赛道,他单独训练的时候比较集中精神,简直到了忘我的地步,要不是教练提醒,他都不知道时间。
他摘了头盔第一时间抬头去观众席找人,在这里没见到孟绥而,他下了车摘了手套,一边往楼梯方向去。
孟绥而还在观众席,只不过她现在有些慌且疑惑,为什么严兮会和庄辞一起过来?
严兮和庄辞原本不太熟,只是同一个院系的师兄妹,但是庄辞在学校里也是有点名气,严兮自然认识这号人物,加上孟绥而这层关系,某一次严兮和庄辞在食堂见过一面,也就互相认识了。
后来严兮的解释是,庄师兄最近心情不太好,作为同院系的师妹,她看在庄辞这么帅得份上,决定带他出来认识一下新的世界。
而庄辞事先也并不晓得,他会在这里碰见孟绥而。
现在令孟绥而感到害怕的是,简斯丞下了赛道,马上就要过来了。
而令孟绥而更害怕的是,她已经看见简斯丞了,他略微顿步,脸上带着不确定,接着是意味不明的神色,继续慢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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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闲章能讲道理,还谈什么感情?
孟绥而看着他走过来,就有些坐不住,他身上的车手服衬得他两条腿笔直修长,不紧不慢的步子迈得放松自在。
简斯丞这个人,比较擅长不动声色,孟绥而有的时候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只能简单判断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是现在她连他高不高兴都判断不出来,只看从他漫不经心的表情里,看出他的情绪淡淡。
严兮趴在栏杆上,指着赛道方向给庄辞介绍这个是某某,那个又是谁谁,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简斯丞过来。
简斯丞一来就在观众席的座椅坐了下来,伸出脚卡住轮椅脚踏板的铁杆,把孟绥而勾了过来,然后冲着严兮那边抬抬下巴,问怎么回事。
孟绥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理会。
正好庄辞回过身来,他一只手还搭着栏杆,转过来就发现了简斯丞,在那坐着,也望着这边。
一个放松地站着,一个闲适地坐着,无言对视了片刻。
两人都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用多做介绍,但简斯丞还是客套了一下,伸出了手说:“简斯丞。”
庄辞过去和他握了一下手,“庄辞。”
简斯丞懒懒靠在了椅背上,忽然来了一句:“你的画不错。”
孟绥而:“……”
庄辞是个校园里的大学生,但是交际圈并不止于眼前,跟人打交道并不怯场,撑得住场面,他面不改色,回敬一句:“你的车开得也不错。”
简斯丞这才不咸不淡露出一点笑,“懂车?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庄辞却微微绷着下颌线,有些冷硬道:“不太懂,我学画画的,伤了手不好。”
简斯丞侃侃说道:“那可惜了。”
庄辞像是浑身带着炮仗,一点就着,到底是年轻气盛,语气里丝丝火药味,“有什么可惜?每个人追求不同,兴趣所在也不一样。”
“多一种尝试,多一种可能么。”
“那也要看合不合适。”
简斯丞说:“你明白就好。”
五个字而已,却话里有话。
庄辞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入了对方的话套。
在两人对话过程当中,简斯丞显得过于游刃有余。
简斯丞的每句话都让庄辞感觉到自己被撵着走,也许是因为对方年长于他,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于他来讲,占了一些优势。
所以简斯丞越自在,庄辞下意识就越提防,一提防就起了逆反心理,偏和对方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