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很喜欢打游戏。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天天不是背题就是背题。虽然她不想这么去形容,但难以否认,确实枯燥乏味。
而游戏这件事,就像是喜欢和天赋碰撞。
让她胆子大起来,让她敢于碰碰自己那颗落了灰的星。
江困感觉这段时间一切都被放在了一个平衡点上,有种被悬挂的感觉,却也意外地推动着生活慢慢变好。
除了初良。
那天下午,江困一边打游戏,一边挂了不知道谁的电话三遍,最后屏幕顶上弹下来一条微信消息,她才后脊梁柱一寒,发现出大事了。
——初良被骗了,Noah干的。
听那口气好像骗了不少钱,今年压岁钱都交出去了还不够,又朝别人接了小三千,结果别人不乐意了,初良就想着先管他江困姐要。
江困不可能直接就这么给他,气得她想拿鞋底子抽他。二话没说买了提前三天的高铁票,直达初良上补课班的地方,一下课就把人薅了出来。
教室里的人习以为常,这种事发生在初良的身上太过于正常,部分人还以为是林姨又震怒了。只有少部分抬头的高中生,默默在心里感叹一句刚才进来那个女生,似乎长得挺好看。
空气又变回属于安绥的干燥寒冷,江困拽人下楼的这段时间连打了三个哆嗦。
地上铺着早已脏了的残雪,上面落下片片脚印,还像是撒调料一样撒了一地的红色挂鞭碎屑。
江困在楼下找了个安静的环境,撩起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解释。”
“……”
初良像那个奔丧的,不忘寒暄,“姐姐过年好,我真没想到,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你。”
江困闭了闭眼,吐出的气化作空气中一团水雾,她又重复一遍,“解释。”
“……”
初良到底没辙了,他觉得江困姐好像格外在乎这件事,或者说,格外在乎Noah的事儿。
肩膀紧了又松,初良终是抗不过江困这刺人的目光,两只手垂下来,接过江困的行李箱,一边往家走一边谈起。
上补课班的位置跟公寓不算太远,但也足以说完全部的来龙去脉。
江困听明白了,就是Noah和他说好,只要连续三天晚上能在Noah的直播间冲榜一,她就每天晚上都陪他玩游戏。结果三天过去了,收获的只是Noah发消息的一个红色感叹号。
初良叹了口气,“原来她们网红水这么深的么……我后来去她直播间里问,还被房管踢出去了。”
江困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冻得,牙一个劲的上下打颤。她说:“您还记得您是个未成年吗,举报啊。”
“……”
初良把目光收了回来,怯怯地说:“我、我用的是我妈的身份证实名……”
江困:“。”
“但是!”两人走到楼里面,初良吓得嗷地一嗓,全楼上下都能听见回音,“但是,她明知道我是未成年,还这么要我钱……姐,是不是也能算上一笔啊。”
江困摇了摇头,“你就算是曝光到网上,也没办法证明那个就是Noah,除非……”
除非还有别的证据。
江困脑袋里面突然闪过一条光。
证据?她有啊。
就是不知道保质期够不够现在能用的了。
“哎……不过还是别现在搞她了,她最近在忙乎一个什么平台杯,连直播都没时间。”初良又说。
这一句猛地点醒了江困。
平台杯?
那不是许恣最近正在忙乎的那个么。
然后江困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自己回安绥还没有跟许恣说!!
下了高铁她就奔着初良来了。
“……”
江困危机感油然而生。
如果让许恣知道了自己不仅回来没告诉他,且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别人,这人还是个男的。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