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不禁吓吗?”赖宝婺也笑了。
那边低笑,气流阵阵地扑到她耳边,他似乎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他声音低低,尾音微扬地问她:“你说呢?”
清明的月色照耀着两颗摇摆的年轻人的心。
“他没为难你吧?”
赖宝婺无奈道:“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高斯淡淡地,不经意地又来了一句:“我不该乱想吗?”
话题太敏感了,赖宝婺沉默。
呼出心头郁气,高斯沉声:“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傻,他家再有钱,不花在你身上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图他那张脸,再说了,他再像也不是邵天赐。”
就像根针扎在手背,邵天赐是她永远不能触碰的软肋,赖宝婺吃痛地叫出声:“别说了。”
双方都沉默,过了一会儿,高斯干脆道:“离婚。”
怕她还有后顾之忧,高斯斩钉截铁道:“如果你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我帮你去北京找最好的律师,我一定会给你把孩子要回来。”
“只要你自己态度坚定,想离一定离的成。”
她心头茫然,从什么时候开始,日子让她过成眼下这个样子。
糟糕、混乱,连她想要什么都没办法跟人说清,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在活在这个世界上,看着爱她的人为她忧心着急。
“不用了,高斯,我现在过的挺好的。”
“是吗,”他声音艰涩,“挺好的你哭什么?”
她哭了吗?赖宝婺抬手擦脸,意外触到满脸的水,她真的哭了。如果世上还有谁能在她哭之前知道她哭,在笑之前知道她笑,只有高斯。
“谁说我哭了?”
“开下门。”高斯叹了口气,“我在门口。”
赖宝婺迟疑了一瞬,掉头看向房门。拉开门,高斯就站在门口,衬衫长裤,个子高大,双肩平宽,他收起手机,向前走近,垂眼看着她。赖宝婺回避掉他的目光,强笑道:“你来多久了?”
他平铺直叙:“送你回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如果你不回来,我也就走了。”
结果她还是回来了。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希望她幸福,哪怕这幸福不是他给的。
身后走廊的应声灯熄灭,他像是站在明与暗的分界,光影将他的脸孔切割地格外立体、深邃。他目光漆黑地注视着赖宝婺,她做梦似地看着他,眼底有光。不光是他在等她,她一样也在等他,她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对人生对未来,她一度也想过放弃,她以为自己再也得不到幸福。
隔着泪眼,他的模样在她视野里迅速模糊。高斯伸手过来,粗暴地擦了把她的脸:“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个笨蛋。”
他侵近一步,单手控住她后颈,不叫她躲。头一偏,脸压下来,不由分说地封住了她的唇。
唇齿交缠间,她被他带动着转身,推上门板,身后的房门应声合拢。
这个吻还在继续。
高斯气喘微微地低下头,忽然笑了,他从高中开始教这个女孩做题,长大了教她接吻,她所有关于性的经验都是他给的。作为第一个老师,他似乎该骄傲,她被他教得很好,懂得女生被吻的时候要把眼睛闭上。
“good girl。”
压着她,他的吻从唇辗转到她脸颊,感觉到她动情的喘息,他往她耳眼里吹气,低声诱哄的语气:“你也想的,是不是?”
赖宝婺闭着眼,他的手从她腰后进来,四处乱摸,那种滋味又难受又好受,摸得她头皮发麻。人都快站不住的时候被他打横一把抱起,进了卧室。
做完了他也不肯走,两人窝在一米二的小床上,床实在太小,两人得贴在一起才能勉强不掉到地上,高斯从身后抱着她,手臂环在她胸前,不时低头亲吻她圆润细嫩的肩。她被弄没了劲,贴在他胸膛昏昏沉沉地补了个午觉,结果没睡多久又被弄醒,感觉到他手又不规矩地在自己身上乱摸,呼吸声渐渐加重,呼吸间的热气扑在她脸上,她都要哭了:“你有完没完?”高斯抵着她额头笑:“又不要你花力气。”
两人久别重逢的第一次,他做的有些过火了,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他才心有不甘地从她身上下来,复又搂紧了她的腰,吻她发顶心,持续给她洗脑:“离婚别忘了。”
赖宝婺徒然大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夜:“烨一还小……”
高斯不满:“那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去,等他成年?”
黑暗中,赖宝婺转过头,伸手抚着他汗湿的背,轻声道:“高斯,我们没可能了。”
高斯恶意地用下面顶她,语调粗俗恶劣:“这叫没可能?”
赖宝婺不光脸红了,整个人像刚熟的虾子,她把头埋进他的脖子:“你也不要说了。”高斯来回摸着她的胳膊,用唇贴了一下她的发顶心:“不是我自作多情,你心里一直有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