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栗小心翼翼拾起一件外纱,举高,欣赏起来。
突然,房车门被打开。
吓得傅栗手里蝉翼般的轻纱滑脱,落在地上。傅栗没顾后方来人,下意识弯腰去捡。
刚要低下身,手即将触碰到那片纱时,傅栗的腰间一紧。
她诧异地垂下眼,看着环绕在自己腰际多出的一只手。手藏在流云广袖中,指骨长且分明,轻而易举包住了傅栗的小腹。
“陆——”
傅栗的话音还没*落地,陆初景猝不及防发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傅栗弱弱地挣扎了几下,失败。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陆初景放倒在吧台。傅栗躺在一堆轻纱制成的服装之上,丝线摩挲过她耳边肌肤,擦出难以控制的花火。感受身体上方绝对的压制,傅栗的身体不由绷紧,连背脊硌人的珍珠都忽视了。
陆初景还穿着拍摄的服饰,发套也未来得及摘下,一副盛气凌人的仙官样貌,看得傅栗发虚。
“你不开心?”
陆初景问她。
傅栗答不上来,她知道他问的是公布恋情的事。
想了许久,傅栗恹恹地启唇:“昨晚你不是说我们两清了,不用再来往。钱我也还你了——”
陆初景眼神软和下来,否认:“我没说过不再来往。”
傅栗瞪他,以为他不认账:“那你什么意思?”
陆初景眸中水光潋滟,如九万里云巅的一池圣水,饮者皆醉。傅栗望进他的眼眸,听他温声说:“我以为,两清的意思是我们再无亏欠。从今往后,可以旷荡光明的,站在彼此的身侧。”
再无亏欠,旷荡光明。
柔长的发丝不经意地垂落在傅栗的眼睑,她闭了眼,感受到有人仔细将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抹开,重新睁眼。
仿若雨后初霁,像是见到了天光。
傅栗浅浅一笑,“其实,最初我真的只是想不负责任地撩你,撩完就跑的那种。”
陆初景对她的小九九心知肚明,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怎么会看不穿。可他明知如此还是难以自持地栽进她布好的明网,义无反顾。
陆初景笑,“傅西木,既然撩了人就要负责,学会了?”
傅栗尴尬地撇撇嘴,“嗯”。
陆初景很满足,捋开她额间散乱的碎发,俯下身,落下轻轻一吻。纵然轻如羽毛拂落般,还是让傅栗眉心感应紧收,仿佛淌过一道电流,带着火花一路。
再度睁开眼之时,陆初景的眸中蒙上一层掠夺的危险信号,目光肆无忌惮地侵占过傅栗的眉、眼,至下,沿着小巧精致的鼻尖,定在樱红的唇。
傅栗意识到什么,两手抵住他的肩,“陆初景,你敢?”
陆初景反钳她的手腕,眼尾微红,“那你瞧好了,我敢不敢。”说话间,陆初景另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衣领,修长的手指轻松拨落外罩的薄衫,傅栗这才得以看仔细,他里外穿了好几层。一连三层交襟领里隐隐约约露出锁骨,显得比平时禁欲更甚。
傅栗极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抵在他肩头的手不知不觉软绵无力,再无招架之势。
“陆哥!芳姐说——”
房车门毫无预兆地大开,外面的春光投射进来,光线瞬时间明亮。傅栗吓得,像条光滑的鱼似的从人掌心挣脱跳出,门打开的刹那,她迅速钻了出去,吧台台面太滑,一下子坐到地面上。
陆初景回头,瞪向门外。门外叼着一根鸡腿骨剔牙的吴墨傻站着,看着眼前*的景象,直直愣住。
傅栗欲盖弥彰地背对着车门,跪在地上捡又是纱又是幔的衣物,明明都已经收拾好了也不肯站起来,刻意躲避似的。吴墨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那个,那个啥,芳姐让我来收一下,”吴墨伸出心虚的手指,揣着心,指了指散落吧台的服装。
陆初景压着火气,“这是助理的事,你先出去。”
吴墨一脸苦相,他想说他压根都没进来,只是手贱开了个门。“神官大人”一声令下,吴墨疯了似的逃窜走了。
陆初景重新走去关门,并且这回没忘记上锁。
锁扣清脆声触及到傅栗脑内的弦,顿时拉响警铃。她连忙站起来,抱着一沓理好的服装,越过了陆初景。
“去哪?”陆初景略感委屈。
“还衣服啊,你不说让助理去还吗。”傅栗自以为强有力的借口足以开溜。
陆初景拽住她,指着自己身上这套,“等会儿,一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