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流连,媚眼如丝,笑着在男人耳边说着那些不该说的话。
陈时礼承认,他确实不是什么端方自持的谦谦君子,但在职业上他有着自己的道德和底线,可如今她却——
男人耳朵滚烫,红到脖颈,看她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他呼吸紊乱,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阿萤!”
甜腻的话欲语还休,似掩非掩,陈时礼红着眼,迫切想堵住她胡说八道的嘴,然而她总有机会把他的心绪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等许萤彻底安静、不闹腾才结束。
男人抱着她去清洗,出来后,许萤套了条裙子坐在床尾,双腿交叠,捞起玻璃缸在那抽烟。
她在那吞云吐雾,姿态惬意悠闲,陈时礼换完床单走过去,“阿萤,该休息了。”
许萤微眯眼眸轻笑,将抽了半截的香烟递给他,“抽吗?”
橘黄朦胧的灯光下,火舌舔砥香烟外圈的白纸,燃起细若游丝的灰色卷边。
陈时礼看了半瞬,低低笑了声,嗓音磁性,他弯腰,手掌撑在许萤两侧,低头,咬住烟蒂。
两人近在咫尺,许萤抬眸就能看清他微耷的眼皮,薄薄的,又或许是灯光缘故,瞧着有些难言的清冷矜贵。
闹了半宿,最后他俩躺在床上又睡不着,陈时礼从背后抱住许萤,阖眼道:“阿萤,你想出去旅游吗?”
“什么时候?”
“都行,过完年我还能再休一周的假。”
许萤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似乎挺有兴致:“去哪?”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闻言,她想了想,其实这些年来,她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风景,一时间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吸引她的。
陈时礼睁开眼,见她没有头绪,默了瞬,问她:“要不……我们回乌灵镇?”
他还记得那年,许萤带他回老家。
“乌灵镇?”许萤呢喃着这个名字,眼神有片刻恍惚,自从当年奶奶没钱治病去世后,她就再也没回去过。
“怎么?不喜欢吗?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不了,就它。”
*
两人敲定行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除夕前几天,陈时礼开车带着许萤回乌灵镇。
乌灵镇是一座远离城市喧嚣的偏僻小镇,这里环境清幽,宛若世外桃源,白墙黑瓦绿黛勾勒出古朴的建筑群。
许萤六年多未曾踏进乌灵镇,时隔多年,这里仍保留旧时模样,仿佛被时光洪流遗忘。
尘封多年的屋子因无人居住落了灰,两人忙上忙下打扫卫生,收拾了整天才变得干净。
简单吃了晚饭,洗漱完,许萤因为白天干活,晚上累得直接沾床就睡。
一夜好眠,翌日清晨,鸡鸣四起,窗外飘着白雪,举目望去,远山隔雾,视野里白茫茫的一片。
乌灵镇有留下来的老人,也有留守儿童,如今快过年了,外出的人也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一时间,原本宁静的小镇充满热闹的气氛。
陈时礼在院子里扫雪,许萤蹲在地上玩雪,她揉了个雪球,微眯着眼,直接往男人的身上丢。
“啪嗒——”
他拿着扫帚的手一顿,脖颈正中一击,彻骨的寒意立即蔓延。
陈时礼抬头望向罪魁祸首,结果迎面又来一击。
“……”
见他无奈,许萤蹲在地上咯咯笑出声,用得意的语气怪他:“陈时礼,你怎么那么笨,都不知道躲呀。”
“啪嗒——”
话落,一只小雪团砸在她的手背上,凉凉的。
陈时礼抛了抛新捏的雪球,唤她:“阿萤。”
许萤当即不干了,控诉他:“你偷袭!”
“……”
合着你就没有偷袭?
陈时礼微微挑眉看着她,许萤懂他表达的意思,哼了声:“我那不算!”
说完,又抓起一把雪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