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月亮不用迁就任何人。
“挺喜欢的。”施月摇头,从碗里拿起一个馒头,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被风雪吹过的表皮又冷又硬,她含在嘴里,嚼了好几下才咽下去。
她埋着头,温吞地解释:“我喜欢这个馒头,更喜欢做馒头的人。”
江肆眼神暗了暗,风雪吹在两人身上。
心尖上似有一块冰被人慢慢化开,江肆张开双臂,缓缓把施月拢进怀里。
半响才听他说:“我也喜欢你。”
喜欢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施月看着他俯下身靠近,感觉他一点一点把自己抱进怀里,心跳加速的同时也忍不住朝他靠拢,踮起脚尖。
直到听见他说喜欢,她紧握的十指才忍不住倏然松开。
虽然她从小就被人表白到大,再怎么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从没尝试过和别人谈恋爱的滋味。
那一瞬间,她似乎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激动。
浑身从脊椎开始酥麻,一种名为心动的感觉从心底滋生,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两人接触的部分逐渐变暖,施月把脸捂进他的怀里,原本双手捧着碗,后来变成了单手捧碗,另一只手一点一点沿着他的腰线往后收揽。
她终于也抱住了他,
聚在一起吃饭的老年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来了,瞧见雪地里抱在一起的两人。
围观群众拢在一堆吃瓜:“我说这小伙子怎么态度那么冷淡,原来是名草有主啊!”
“还是一朵娇花,是我侄女儿不配了。”
“郎才女貌,我看般配!”
“般配般配!”
施月把脸藏进江肆衣服里,耳朵红得透血。
江肆抱着她,她能清晰听见从他腹腔传来的震动,和他喉间发出的轻笑声。
他勾着她的腰,循循善诱:“月月,再近,我就要亲你了?”
“……”
施月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江肆,注意到他的手越发收紧,两人腰腹之间更是近到负距离。
她低喃:“我没说不可以。”
可他偏不同寻常,当着众人的面细碾她的耳垂。
动作轻慢,色、欲横生。
即便被江肆突如其来的表白冲昏了头脑,但施月最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
她恨恨地看了江肆一眼,从他怀里退出,羞赫地扫了众人一眼,然后飞快地往寮房的方向奔走而逃。
这人怎么……毫无下限。
围观老年团还在这里没走,瞧见了施月的模样。
“原来是这个姑娘,小伙子,有福气啊!”
“这姑娘人好,体贴又善良。”
这几天他们对施月印象也不错,这姑娘娇是娇,但脾气很好,娶回家是个贤妻良母型的。
江肆恍若未闻,看着施月落荒而逃的背影,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她手里还端着两个馒头,一个被她咬过,她自己留了下来。
另一个干净的,她给王清远送了过去。
这两天他脾气不好,几乎没瞧他去吃过东西,连房间门都很少出来。
施月在门口敲了敲,然后停在原地等,天气冷得她直跺脚。
虽然王清远脾气是坏,但她也不能看着他饿死不管。
屋里没有动静,她又抬手敲了敲。
这次只过了两分钟,王清远就过来开门。
寮房内,他一身黑色的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灰色的围巾裹在脖子上,整个人嚣张乖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