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擦干眼泪,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把外套穿好。
她去浴室洗了把脸,觉得好歹确定了一件事,江肆没有死,转而破涕而笑。
她给程珊珊发去消息,报了个平安。
简单把房间收拾干净,该洗的东西洗了,她这才开门离开。
江肆这次是偷偷离开。
回到隔离病房的时候膝盖的伤口差点再次裂开,最后一截路他扶着腿,一拐一拐地走到陈仙童面前。
陈仙童拿着他的病例资料,满眼庆幸。
“膝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幸好没残,sun你真是太棒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一度想截肢来着,没想到他不仅挺了过来,还保住了腿。
江肆一声不吭,扶着腿,坐下的时候膝盖隐隐渗出一丝血迹。
陈仙童皱眉,蹲下来查看:“你也是做了什么?怎么一下这么严重了?”
本来伤口已经结痂,走路什么的也都没问题。
“没什么。”江肆推开他的手。
陈仙童无奈:“我这不是关心你?”
江肆点开手机,视线冷漠平淡。
陈仙童起身的时候,刚好看见屏幕界面上淮序大学论坛几个大字。
施月入学半学期,论坛上她的热度可不小,不少偷拍的照片,一张带正面照的帖子两个小时就能hot。
陈仙童有一次好奇特意点开看了看,据说那姑娘就快成淮序大学上有标签下有凭证的校花了。
陈仙童嗮笑一声:“那么想她,还不见她?”
江肆收了手机,眸光一闪,抬头看了陈队一眼,珉着唇没有说话。
病房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陈仙童掏出包烟,抽了一根咬在唇边,点火时叹了一声:“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在想什么。”
他把烟揣回兜里,贴心地解释:“你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戒烟的好,就不分你了。”
江肆的脸冷漠得看不出表情,躺回床上。
他现在严重厌食,浑身冷热交替,腹痛呕吐更是家常便饭,时不时烦躁得恨不得跳下楼去。
只有想到月月时会好一点。
他叹息:“昨晚我冲动了。”
明知没有未来,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看她痴狂,看她沦陷。
陈仙童皱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不会再找她。”江肆承诺地说出这句话,说完便翻过身不再说话。
陈仙童笑了一会儿,笑出声:“见过花开,就不想花落进别人怀里,这很正常。”
他安慰:“放心,等熬过这关,你还能和她在一起。”
这么优秀的少年,哪个姑娘愿意错过呢。
吸完最后一口,他掸掸裤腿上的烟灰,把烟头摁灭,带出病房。
离开之前,侧目,往紧闭的病房门望了一眼。
晒笑:“这家伙,明明就想得要命。”
见过花开,就不想花再落进别人怀里
得了,他把烟头扔掉,军靴大步迈出医院。
不敢在施月面前出现,在她睁眼之前,他低着头,披着风衣带帽,赶紧离开。
宽厚的背消失在屋子里。
下午三点,施月才悠悠转醒,阳光洒进房间,树叶被雨水清洗得干干净净。
蓝灰色的大床乱得不像话,她摇头,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屋子里寂静无声。
这还是她头一次醉酒,掀开被子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不在宿舍。
手臂、大腿、肩膀、锁骨,身上的每一处都多多少少布满了紫红。
她起身下床,拖鞋距离床边一大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