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渡笑意飞扬地看着澜汐,稍稍顿了顿,似带不解反问澜汐:“你是海清先生的千金,又是成董的夫人。据说你在成家颇有地位,家里的长辈都很喜爱你,成老先生甚至把万润置地直接送给你做聘礼了。讲道理,你不该活得这么小心翼翼啊!”
“渡爷,你生于繁华、长于荣耀,不需要懂得凡人的疾苦啦!”澜汐不想再谈了,语带调侃地应了一句,做出送客的姿态。
陈渡唇角带笑应了一句:“你这是在凡尔赛吗!”他站起身,调皮地后退着往门外出去,边退边眉眼生笑地问澜汐:“奶茶好喝吗?”
“不好,太肥人了!”澜汐不客气地嫌弃道。
“你没有这个忧虑,可以放肆喝,实现奶茶自由!”他嘻笑着转身扬长而去。
车祸惊吓
掉鞋的尴尬,足足折磨澜汐到农历新年。让她深感抑郁的是,真的全家人都知道了!大家还克制着不去嘲笑她,各个都安慰她:肯定是鞋不行。余思思一脸同情地愤愤道:“看看是哪家的鞋子,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合作了!”
老太太笑得满脸慈蔼,她疼惜地搂着澜汐安抚道:“可怜见的,当时肯定很不好意思!难为你了,还能淡定地回去穿回来。这就对了!怕啥,咱们的主场!”
澜汐心塞地沉默,不好意思说出“还是您孙子带我回去穿的,当时我已经懵了”!
成夫人没说话,没有批评她,也没有安慰,只一脸淡淡的微笑。然而,她私下送了澜汐一对有绑带的中跟舞鞋。
送舞鞋的事朱雅倩也知道了。这个不厚道的!年初二过来串门,在澜汐房间里笑得说不出话来,拍拍澜汐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地直乐道:“我还听说,妈妈上回给你送了一对蒲团垫!让你……”她捂着嘴直笑,好容易缓了缓,眨眨眼坏笑道:“让你天黑的时候用!哈哈哈哈!”
澜汐羞恼坏了,直嚷道:“这谁告诉你的,快说,我要开了她!”她直觉肯定是佣人嚼舌头传出去的。
雅倩嘻嘻笑着,声音低了低说:“懿少奶奶终于霸气了点了!不过这人你开不掉,是你亲婆婆告诉我的,哈哈哈哈哈!”
大概是看澜汐真的恼了,她的笑容收敛了一点点,依然乐不可支说:“妈妈当时没搞明白啥意思,私下拉着我问。”她满是意味地眨眨眼睛说道:“妈妈听明白了,她,她,她居然皱皱眉头说‘澜汐个傻的,不知道拿个枕头什么垫一垫吗!’然后就安排人给你送那个东西了,哈哈哈哈!”
澜汐戳了块苹果塞朱雅倩嘴里,愤愤道:“你吃点东西吧!你说这么多,不饿吗?”
朱雅倩一边嚼苹果一边还要费力地继续说:“妈妈还挺乐,说‘澜汐真的得人喜欢呢!’大伯疼你,妈妈挺高兴的。”
“朱老师,你快快,回去吧!啊!快回去!”澜汐赶她走。
朱雅倩偏不走。她不笑了,缓了缓,敛了神色说:“桐表叔的儿子,是你同学?”
“薛亦楷吗?”澜汐回了一句。
“嗯,听说喜欢你?”朱雅倩问得很直接。
澜汐低低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提到薛亦楷,她就心揪地难受,很难过的一种感觉。
朱雅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末了缓缓说了一句:“开弓没有回头箭。最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他至今没有谈对象,也没有结婚,薛家的人都知道是为了你。”
澜汐轻咬下唇,沉默半响应了一句:“我跟他没有什么交集!”
“可我觉得你心里是喜欢他的,至少喜欢过!”朱雅倩的声音低低的、淡淡的。
澜汐却犹如被惊雷吓到了,满心惶恐地回望朱雅倩:“你别胡说,没有这回事!”
朱雅倩目带同情地盯着她看了又看,良久,终究换了话题。
年初五,约定好的班级聚会。澜汐事先联系过班长,大方地提供了场地,成氏依山傍海的私家会所,海山道一号沧海大宴会厅!
一群同学其乐融融欢聚一堂。那时和她同宿舍的那两个怪怪的室友也来了。不知是澜汐尊贵地位的压迫,还是年龄阅历增长的缘故,她们对澜汐热情起来了。
那位当年进了鼎弘财务公司的室友名陈惠,见到澜汐主动上来热情打招呼:“叶总!您来了!”
澜汐反而不好意思了,直摆手道:“都是同学,别这么见外了,叫我澜汐吧!”
班长林沐也适时打哈哈道:“对对对,今天没有总、也没有专家,大家都是同学,都叫名字!”
一边的林浩随意地撸撸自己的寸发,嘀咕了一句:“奇怪,楷神怎么还没有来!”
刘庆东应了一句:“楷子没有放假,他要参加一场学术会议,他说发言完就离场,坐最近的航班过来!”
林沐看了看手机,也奇怪地说:“航班已经降落三个小时了,该到了啊!”
林沐、林浩和刘庆东就是薛亦楷当年的室友,澜汐那时还跟他们一起出去唱K,为薛亦楷庆祝生日。此时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有点莫名地慌乱。心脏砰砰砰直跳,右眼眼皮也不受控地狂跳。她没有心思跟那陈惠多搭讪,敷衍了两句便走开找个位置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