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外侍奉的那位张嬷嬷和安心也被她要了来, 眼下正帮她收拢着妆匣,看着人往景心院扛东西呢。
其实也正好,陆亦凝升了侧福晋,身边是要挑几个人了,张嬷嬷与安心也算是熟悉, 待她很尽心尽力, 便干脆同行宫说了一声, 把她们带回来了。
至于其他几个, 四爷挑了挑尽心尽力的,那等敷衍的便没有带来。
夜色渐浓, 景心院内灯火通明。
何止是景心院,整个雍王府都是灯火通明,只因为主子爷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几个月未曾见面, 后院里的女人们都很想念四爷。
当然了, 大家也清楚,四爷今儿才回来,定是得宿在正院。这是福晋的体面,也是正室应有的体面。
可那年格格也是才进门,按说今儿是她的好日子, 四爷当得去瞧瞧她的。当初陆亦凝和耿格格是因为年纪小,未曾来月事,大家默认的规矩是来月事后再行宠幸。
耿格格便是如此,但原主运气差些,好不容易来了月事,却又生了病,把侍寝的事儿给耽搁了。从此,四爷就再没想起她,这才有了入府多年未曾受过宠幸一事。
新晋封的陆亦凝也就是钮祜禄侧福晋就更不必说了,人家才当上侧福晋,这回府第一天,四爷也当给个体面才是。
所以大家伙都在等,看看四爷到底是去年格格那、钮祜禄陆亦凝那还是福晋那,反正现在四爷是在通心院。
毕竟是阔别已久,四爷对福晋以及孩子们都很是想念,他先是回前院换了身衣服,又去通心院看了看二阿哥弘昀。
弘昀这孩子本就体弱,所以李侧福晋一直是小心将养着,眼看着孩子长大了,身子骨也好多了,可谁能想到前些日子天一凉,这孩子竟是又吹了冷风呢。
纵是李侧福晋把弘昀身边侍奉的人打了板子也没用,弘昀已经生病了,这拖拖拉拉的也有半个多月了。
药也喝着,可总不见好,太医换了两个方子了,可弘昀这总是反反复复,叫人放心不下。
这两天又严重了,竟是有些下不来床。
四爷去看的时候,只觉得屋里满是药味儿,弘昀倚着床榻,面上带着一丝倦容,嘴唇苍白,整个人一副颓然的模样,这孩子时不时的还要咳嗽几声。
四爷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简直同他在塞外时的情景一模一样。那时他只觉得自己怕是不能活着回去了,心中郁郁难平,想来弘昀心里也不大好受。
一看到四爷来了,弘昀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四爷按住了。
李侧福晋捏着帕子走上前,担忧道:“你这孩子,身子骨不好,就别强撑着了。该躺下就躺下,何必逞强呢。”
四爷陪着弘昀说了许多话,才把弘昀哄睡着了。
又去看了看弘时,这才转道要去正院。
李侧福晋并不阻拦,反而觉得这样也好,只要不去年氏那小蹄子那怎么都行。
景心院内,灯火通明。
小安子、小竹子几人自见到陆亦凝回来,便跟前跟后,尤其是彩荷像个小喇叭一样汇报着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主子,您不知道前些日子耿格格院里养了一只兔子,好生可爱。”
“主子,二阿哥……”
“主子,宝珠格格整日里……”
总之啊,这彩荷的小嘴巴是没停下来,眼睛亮闪闪的。
陆亦凝没有打断他们,只含笑听着他们说话。
其实,大家伙一见到陆亦凝,就觉得心安定下来了。陆亦凝可以说是整个景心院的主心骨了,她不在,不自觉心里就不安起来。
这些日子啊,彩荷几人是早也盼着晚也盼着,只盼着陆亦凝平安归来。
这下可好,陆亦凝不只是平平安安回来,还治疫有功晋封为侧福晋。
这样的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恭喜侧福晋,贺喜侧福晋。”
“恭喜侧福晋,贺喜侧福晋。”
“恭喜侧福晋,贺喜侧福晋。”
不知是谁带了头,一个个泪眼汪汪地给她磕了个头。
陆亦凝眼底划过一丝感动,连忙道:“好啦,快起来。”
彩荷抹了抹眼泪:“主子,您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月香也道:“是啊,您不在,我们心里都担心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