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后,颜熙又莞尔,然后继续埋首忙于手中活计。
日子在一点点变好起来,未来未必不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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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个铺子都关了门,主仆几个又凑坐在食为天后院等开饭后,丁香趁着这会儿饭前的空闲,高兴的同颜熙道:“那位程公子还真不错,奴婢把事情原委好好说给他听了后,他听说姑娘您同卫三公子竟是同乡,对您也是肃然起敬。”
“奴婢看他那样子,倒不像是恭维客气,是真的把姑娘您也同卫三公子一样,当神待了。”
颜熙笑道:“那我们真是托了卫三哥的福了。他如今人还没回京,福倒是先叫我们给沾上了。等回头他回京了,我们定要郑重的备份厚礼送上。”
桂妈妈恰好端了菜进来,听到了这话。
搁了菜盘在桌上,她也插了句嘴说:“就凭姑娘和卫家的交情,日后等卫家二老和卫三郎都来了京,还不是可着劲儿给姑娘撑腰。”
芸香正拽着檀香和她一起玩翻绳,听了桂妈妈这句,她也立即扭头看过来说:“到时候管他洪武洪六的,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你俩别玩了,去洗洗手,马上就开饭了。”桂妈妈看芸香。
檀香最听话,撂下手上翻绳就同桂妈妈一道去了厨房。
芸香百无聊赖,就凑到了颜熙跟前来。
丁香打从回来,脸上笑意就没褪下去过。
这会儿她又笑着道:“可不就是承了卫三公子的情了,那程公子听说我们在为雇车夫的事犯愁,他说他给我们想办法。还有那马没地儿养的事,他也一并给解决掉了。他家也养有一匹马,他说他家虽然不大,但多养一匹马还是可以的。”
“所以,以后我们可以把马寄养在他那儿,按月付些马料钱就行。等要用时,直接去他家就好。”
“姑娘,这样一来,我们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之前还说为了养一匹马要另外赁个大院子住呢,现在也不必了。这样的话,每个月能省下不少钱。”
芸香说:“丁香姐姐,你确定这人是好人吗?”
丁香愣了一下,然后反问芸香:“你怎么这么问?”
芸香道:“就是觉得他也太好些了吧。无事献殷勤,有点非奸即盗欸。”
丁香严肃了些:“人家是正正经经的良民,哪里就不是好人了?而且,人家一家都是吃皇粮的,有正经营生。就他那个堂兄……欸你不知道。”
丁香忽然想起来芸香对这事知之甚少,于是也不跟她多言了,她只和颜熙说。
“就他那日提到的那个堂兄,如今就是卫三公子部下。他堂兄也常有家书送回来,说是北伐大军已经动身,很快就能回京。”
“那他万一是骗你的呢?”芸香硬凑进来,“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现在的人可坏了。”
丁香有些急了:“怎么哪儿都有你!我在和姑娘说话呢。”
见丁香生气了,芸香迅速冲她扮了个鬼脸后就跑了。
不过等芸香走后,丁香也认真想了想,然后说:“芸香说的也不完全没有道理。万一他要是骗子,骗了奴婢还好,要是还连累了姑娘,那奴婢可是罪该万死。”
颜熙道:“那人那日我是见过的,看着堂堂正正的,倒不像是坏人。而且,他不是说他是吃皇粮的吗?他当的是什么差?这个可是做不得谎的。到时候,悄悄去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丁香觉得这是个法子,于是忙应下道:“是,奴婢明日就去打探。”
颜熙下意识望了丁香一眼,然后笑起来,笑容意味深长。
不过她也没有点破,只是说:“一般人与人之间若想深交,都是要坦诚相待的。你若觉得这人真的不错,还是得坦荡一些。他应该是有些身手和本事的,你想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探他的底,怕很难。”
见丁香不说话了,颜熙则又道:“日久见人心,多接触几次就好了。虽有打探,但若接触的时候真诚点,想来也无妨。三分试探,七分真诚,他若有心,必然会主动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
丁香懂主子的意思,只是其中分寸实在难拿捏,她需得万分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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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安一直很关注颜熙主仆,每每这边有点什么动向,他都会趁去向世子禀别的事的空闲,趁机把事给说了。
前些日子,颜姑娘几个因为遇到一个洪武的缘故决定要买马和雇车夫,但因现在所住之地太小,不好养马,所以不免有些着急。
而如今,买马养马且雇佣车夫的事都顺利解决了,所以兆安一得到消息后,就立即想着回来禀与世子知晓。
照例去书房,但意外的却没在书房看到世子。
退了出来后,抓了个世子书房里伺候的书童问:“世子还没回府?”不该啊,这眼瞅着天都要黑了。
平常这个时间,世子必是呆在书房看文书的。
那书童左右望了望,然后凑过来低声禀说:“世子屏退了左右,不让人跟着,他一个人往雅菊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