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为我火葬场——南辛一成
时间:2022-03-03 08:33:29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宋钦砚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有些犹豫不定。

  刺他哪里比较好?

  刺脖子比较不容易被发现,但他脖子都被衣领遮住了,而且刺伤之后,又该怎么样将血收集起来?

  阮轻犹豫着,忽听到门口“笃笃”叩了两声。

  她收起刀,站在宋钦砚身后,愈发焦急起来。

  “谁这么早来了?”宋钦砚洗完脸,将毛巾往盆里一扔,吩咐说,“快去开门。”

  小厮停下动作,跑去开门,见到来人后吃了一惊,说道:“哎哟,陆公子?您怎么到这来了?”

  “宴之?”宋钦砚又好奇,又意外,忙过去迎接,走到门口握住陆宴之的手臂,仔细将他打量着,忍不住叹息说,“外甥,这些日子以来,可真是苦了你了。”

  阮轻:“…………”

  这是自去年春后,她第一次见到陆宴之的样子,一时间怔在原地,说不出的震撼。

  如果不是宋钦砚凑上去喊他外甥,那小厮又称他陆公子,阮轻几乎不愿意承认这竟然是陆宴之。

  他眼前蒙着一条黑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鼻尖、嘴唇和下巴,侧脸看上去瘦了一圈,长发散落,夹着些许白发,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极易折损的气质,只余那身白衣,还是原来的样子。

  阮轻呼吸急促,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陆宴之,十年前万千魔族大军都没能将他摧毁,如今竟是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的眼睛……是瞎了吗?

  阮轻自始至终记得那双明亮的眼,过去无数个黑暗的日子里,那是她心里唯一的明光和企盼。

  如今,瞎了……

  也好。

  她抿着唇,将目光移开,看向窗台上一株长青草,手指微微抖了下,握成拳头。

  “宴之,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宋钦砚将陆宴之引到屋里,令小厮奉茶,接着在一张宽椅上坐下,叹道,“你说你,好好的跑到极北之地做什么?还好只是眼睛失明,人没什么事。”

  失明……阮轻心想,果然是瞎了吗?

  宋钦砚喝了热茶,接着说:“你好不容易从临安来一趟,这些日子就在京城住下,省的想这想那的,苦了你自己。”

  “舅舅,”陆宴之开口,声音低哑、凝涩,他只站着“看”着宋钦砚,也没接茶,缓缓说,“宴之明天就走,此次来,想问舅舅借一样东西。”

  “这么急?明天就走?”宋钦砚拧着眉,思忖片刻说,“你若是心意已决,我也留不住你,你要借什么,尽管开口。”

  “那面镜子。”陆宴之道。

  阮轻:“……”

  “胡闹!”宋钦砚放下茶,语气徒然严肃,“你现在这样子,拿了镜子能做什么?你看得见吗?”

  “我求了一张心镜符,你把镜子给我,我就能用。”陆宴之说。

  “你这又是何必?”宋钦砚说,“心镜符只能用一次,你拿了镜子,看到了过去,又能做什么?”

  过去……镜子?!

  难道过去镜在宋钦砚这里?!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阮轻回眸看向陆宴之,也就是同一瞬间,陆宴之嘴唇勾起,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两人遥遥“对视”,陆宴之说:“看到过去,便能看到她了。”

  阮轻神情僵住,忍不住去揣测,陆宴之想看的“她”……是谁?

  席月生跟她说,陆宴之是因为自己的死而大受打击,他想看得人……是自己吗?

  “还有呢?”宋钦砚语气不悦,“还有什么?”

  “真相。”陆宴之说。

  “阮轻已经死了,你要真相有什么意义?!”宋钦砚站起身,擦了把脸上的汗。

  就是现在!

  阮轻举起小刀,凑过去,眼疾手快地在他手背上划了一刀!

  “啪——!”

  宋钦砚左手在右手手背上拍了一掌,险些拍到阮轻的刀,他上下看了看,喃喃说:“哪里来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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