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娇宠一生——萧洛洛
时间:2022-03-04 09:46:01

  秦正轩笑了。其实他气的倒不是不能参加会试,而是对巧菡乃至廖家的不好影响。方巧菡这么相信他,不停动脑筋帮他想解决的办法,他觉得十分受用。
  “巧菡,这......也并不妥,”廖峥宪沉吟,“皇上不会让明月公主抛头露面去兵部作证,即便明月公主主动要求,这也会影响正轩在皇上那里的印象,明白吗?明月公主不出面,陪伴的宫女们就更不会出面了。至于你和佟六小姐......
  巧菡本就是秦正轩“疑似”要会面的人,其证词无法令兵部采信,反倒对她本身有害。而佟雅萍是佟祁锋的妹妹,佟祁锋是兵部主事,秦正轩的上峰,和皇上一样,他怎会同意妹妹去兵部衙门呢。这种带点桃色的案子,哪个愿意自家女孩儿卷进去。
  “还有本宫呢!”一个大喇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正是眉花眼笑的苏赫勒,他也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书房门口偷听,居然还都听明白了,“奋不顾身”地迈了进来,手上还大模大样地摇着把折扇,方巧菡认出,这是客厅里的一件小摆设。
  “亲爱的廖大人,亲爱的秦公子,”苏赫勒刷地一声收起扇子,像名状师一般得意洋洋地道,“你们都忘记本宫了,本宫也是一名旁观者呀!虽然本宫当时的行为不甚雅观,但本宫可是两只眼睛都瞧见了。秦公子带着手下,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怒视逾墙钻孔的我......嗬,本宫吓得手脚发抖,印象深刻,睡觉都要做噩梦哩。”
  逾墙钻孔?呃,这措辞有点……
  廖峥宪和秦正轩都脸色古怪,方巧菡低着头,抿嘴偷笑。
  苏王子好聪明。的确,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作证了。哪怕与他一起“逾墙”的安王世子唐元卓,也要掂量一下会不会因为爬女学墙头而被皇上斥责。
  但苏赫勒是不怕的,他完全能据实以告。明月公主淘气放风筝,他捡到了翻墙扔回来,作为初来乍到的国外王子,这说得通,并且可以被谅解。况且,他只是“爬墙”,并没有翻墙而入,算不得“逾墙”。
  “怎样,你们都发呆干嘛?”苏赫勒展开自己艳丽的衣袍,漂亮地划出一道标准的渚篾宫廷舞步,“不必被本宫的仗义执言所感动,本宫实话实说而已。再说,这可是崇高无比的渚篾骑士精神体现......
  廖峥宪笑着摇头。秦正轩也乐了,一拍苏赫勒的肩膀,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自我吹擂:“王子殿下,多谢您。此番帮在下这么大的忙,在下感激不尽,以后......
  “哪里哪里,贵国有句俗话,大恩不言谢!”
  说到这里,眼珠子一转,改口道:“呃……要谢的话本宫也不客气,不必以后了,就现在吧!”便笑眯眯地看着方巧菡。
  廖峥宪愣了,秦正轩又紧张起来。不会他之前的担忧都是真的吧?苏赫勒王子瞧上了巧菡?那还是算了,他可以想别的办法解决,他才不要把心爱的女人让出去。
  “王子殿下,其实呢......
  “这位美丽的伴读姑娘!”苏赫勒打断了秦正轩,夸张地向方巧菡行了个渚篾宫廷礼,“不知本宫有没有这个荣幸......
  这次廖峥宪沉不住气了:“殿下......
  “知道今日站在你身边那位姑娘的芳名呢?”苏赫勒红着脸,“本宫对她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都会虐滴~
  剧透,苏王子是个重要人物~将来轩哥哥打仗用得着^o^
第七十章
  三日后, 嘉勇侯府。
  大腹便便的佟雅蘅被丫头们扶到绣榻上坐着, 一脸倦容。春寒料峭,室内烧了地龙,她背靠厚实柔软的迎枕,长长的织花羊毛薄毯从腹部盖至小腿, 双手还抱着手炉。
  “四妹这也有六个多月了吧?”佟祁锋心疼地说, “头胎辛苦, 偏偏妹夫也不在。”
  他看见妹妹立即红了的眼圈儿,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何止是丈夫不在身边?公公婆婆在又怎样, 不但漠不关心, 还将一大家子事儿压在怀孕儿媳的肩上,并且, 成日价无事生非。
  他想想春晓就心痛。那丫头的父母都是佟家家奴,春晓是在佟家长大的,他小的时候还和春晓一起玩儿。这些佟家的老人儿, 佟家主子是当作家人待的。要不是韩夫人作怪, 春晓能出事?
  但这些话不能说出来, 那是给妹妹伤口上撒盐。
  佟祁锋看了看周围的下人, 佟雅蘅会意, 将她们挥退了,眼泪顿时涌出,呜咽道:“三哥,你来,只是看望我的么?想是还有旁的话要说?”
  “唉, 快别哭。母亲说过,有身子的人不易伤感。”
  他越说佟雅蘅就越哭得凶,抹着泪道:“我现在也不便出门了,难得见三哥一回,前几日母亲和六妹来,我也是欢喜得伤感起来……”
  佟祁锋叹了口气:“四妹,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四妹,你不要再鼓动几位小姑,去为难秦正轩,仇视他喜爱的巧菡姑娘了。”
  他这话还是留有几分余地的。哪里是为难?韩茵分明就是在空口无凭地陷害秦正轩。
  见妹妹露出诧异而失望的神色,佟祁锋摇头道:“韩五姑娘那案子,让我压下去了。四妹,这虽非你授意,却也是由你而起罢?你是否有意无意地令她们认为,正轩心地险恶,甚至是陷害了妹夫?”
  “三哥,我……”佟雅蘅擦着眼泪,脸却红了,“我,我没有。”
  “四妹,我虽是姨娘生的,母亲却待我如同亲生一般,我们一起长大,感情亲厚。你是否说谎,我一眼看得出……好了好了,别再哭了,三哥并不是来责怪你的。”
  佟祁锋现下的职位虽是靠着韩澈的关系谋来的,头脑能力却都不差,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近日佟夫人看望女儿回来,佟雅蘅托母亲带话给他,说秦正轩品行不端,他并没有当一回事,却开始思索,为何雅蘅要这么做?
  佟雅蘅从前的态度不是这样。秦正轩刚中举人,被分去佟祁锋手下时,他认出秦正轩就是曾为妹妹绣嫁衣的小姑娘的哥哥,问清内情后笑着告诉佟雅蘅,她还对秦正轩评价不错,说此人厚道、明理。佟祁锋说起廖峥宪收养了方巧菡,她恰恰就是秦正轩急着续亲的小未婚妻,佟雅蘅还表示过替秦正轩着急。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妹妹观念突变的呢?妹妹嫁人后,完全以丈夫为天。能影响她想法的人,多半也和妹夫有关,甚至是,和妹夫此次犯案有关……
  佟祁锋没再深究下去。无论如何,包庇毒贩的事,韩家父子认罪了,只能怪自己糊涂,谁也没有诬陷他们。
  韩茵受辱案闹到兵部,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稍一调查,加上苏赫勒的证词,很快就替秦正轩洗清了,倒引得他加倍怀疑起这幕后推手。
  “雅蘅,哥哥劝你一句,务必安分守己。现在韩家元气虽伤,底子还在。妹夫虽遭贬谪,东南海防亦大有可为,不能说就没有翻身之日。宫里,贵妃娘娘又生了龙子,得享天恩益隆。嘉勇侯府是贵妃的娘家,寻常官员之家,哪能比得上?妹妹,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胎,莫要去管他人事了。”
  他说得委婉,佟雅蘅垂头聆听,不时擦一擦眼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三月,秦正轩如期参加会试,顺利通过。如聂敬梁所料,中式者于四月参加殿试,秦正轩独占鳌头,夺下武状元功名,皇帝亲授官职,为正三品参将。
  金榜题名,就差洞房花烛了。披红挂彩游街的时候,秦正轩满脑子想的都是,终于能正式向廖峥宪提亲了!
  然而世事难料,没等他找到满意的媒人,他便不得不离开京城---西昌府爆发了大规模的动.乱,延及数省,恒景帝命秦正轩率兵支援。
  他本用了半年便旗开得胜,不及回京,皇帝有新令至,因西昌卫所指挥使在暴.乱中殉职,命秦正轩原地继任,驻屯戍守,练兵备战。三年后,秦正轩回京述职,以卓越政绩得天子拔擢,于左军都督府任镇南卫指挥使,加授昭武将军。
  ……
  此时已是八月,又到了廖夫人的忌日,方巧菡随姑母廖氏一起去普照寺进香。近来廖峥宪益发繁忙,而廖晏鸿和方书毅亦随着双中进士而授官,都走不脱,只好由姑侄俩带了下人来此。
  往生牌位前默祷完毕,廖氏忽感眩晕,方巧菡忙将姑母扶至随喜殿歇息。在这里,她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熟人。
  久违晤面的佟雅蘅,以及韩芙、韩茵、韩蓁三姐妹。
  韩茵“疑似受辱”事件过去后,女学因存在所谓安全隐忧,在多名官员的提议下被撤销。自此,三位韩家小姐与同样深居简出的韩少夫人一起淡出了众人视线。这三姐妹都二十出头,最小的韩蓁也已二十岁,依旧待字闺中。
  佟雅蘅气色不错。那不仅仅是因为她为侯府生下一名嫡孙,而是韩澈如韩家人所期盼的那样,在戍守海防时大放异彩,三年来不断立功升职。按照廖峥宪打听的消息,皇上也将给韩澈委任新职务,恐怕不低于他从前的九门提督副都统。
  佟雅蘅和韩芙等人在一群丫头的簇拥下,谈笑风生地走向随喜殿里间的净室。方巧菡躲在朱漆廊柱后默默看着她们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摇摇头,轻轻一叹。
  她不想见到她们。佟雅蘅已是面目全非。这姑嫂四人越来越相似了,果真是一家人。
  心底不期然地浮起那个名字,秦正轩。三年前,他走得突然,她为庆贺他高中武状元,给他做了一双鞋子,都没来得及交给他。他现在怎样了?父亲连韩澈的消息都能打听到,怎么唯独对轩哥哥只字不提呢。
  “姑娘,”小鹊拽了拽方巧菡的袖子,“姑太太好些了,说想出来走走。”
  “能走动就好,”方巧菡点头,“是该透透气儿,说实在的,本来就热,那殿里头的香又太浓,我都被熏得头晕。”
  香火旺盛的普照寺哪儿都是人挨人,方巧菡略一沉吟,便扶着廖氏来到一扇油漆斑驳的低矮木门,从这里出了寺庙,走向后山的林子。
  山间鸟鸣阵阵清风飒飒,路边野花幽幽吐露芬芳,廖氏很快就缓了过来。
  “可是有年头没来这里了,”她边走边喃喃地叹,“以前啊,都是我陪着芸娘和绮璇阿寄过来,那时阿寄特别淘气……”
  方巧菡不觉鼻酸。姑母说的是她和廖晏鸿七八岁的时候。廖晏鸿对于进香没什么兴趣,最喜欢的就是撺掇着母亲姑姑一起来这片林子里玩儿,当然,还有前世的她。他在这儿捡野果,捉知了,打鸟,偶尔见到野兔,就高兴得大喊大叫的,有一次她刚摘了一捧野花,被廖晏鸿吓得撒了一地。
  方巧菡蹲下去,摘了两朵淡蓝色的野花,递给廖氏一朵:“姑母,很好看吧?”
  “好看,好看。”廖氏接过花,眼睛湿润了。那时,绮璇也常常摘野花送她,那惬意而调皮的笑容,和这孩子真像啊。
  说起来,这孩子也十八岁了,出落得花朵儿一般,怎么峥宪还不给她张罗婚事?素梅十七岁过门,现在都有喜了。峥宪也不怕巧菡心里埋怨?
  山势渐渐走低,她们不知不觉来到了山谷。方巧菡惊讶地发现,谷中不知何时辟了条路出来,零散铺着青石板,慢慢地延伸,弯弯曲曲。
  廖氏道:“这里几时多了条路?果然是太久没来,变化真大。”
  小路上走过来三个男人,一高两矮,高的三十多岁,穿着绸缎直裰;矮的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竟是作道士打扮,手持拂尘,亦步亦趋地跟在直裰男人身后。走到谷口,两个小道士站住,对男人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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