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只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一地,他握紧了拳头朝墙体狠狠砸去,咬牙切齿望着秦孑渐渐露出的笑容。
什么原谅?原谅就是不会解除婚约?
以后还要结婚的意思!
薄家门口,两辆车先后抵达。
前后开了车门后,余向城率先下车,扣了扣西装扣子,望向薄家内宅时面容凝重。
几日不见,夏夏怎么会跟薄家人扯上关系?
“余老,这孩子找着了,该高兴才是。”
后面那辆车上下来个中年人,约莫四十多岁模样,浑身儒雅,身材气场纤瘦,但那双眼眸却充满着智慧,举手投足都带着股古代儒生的书卷气。
他拍了拍余向城的肩膀,笑道:“别愁了。”
余向城几不可查叹了口气:“先进去吧。”
一周前余夏、秦孑和程斯年失踪后,他们大肆寻人。
期间,程斯年父亲从国外赶来跟他们取得联系,加入了寻找三人的队伍,也提供不少有效的方法。
只是让他没想到,程斯年父亲竟是国际上知名的数学家程道衍,曾获得过多项数学研究领域的殊荣,也在不少相关领域取得过重大成就,算是国家级保护的人才,在学术圈里名声响亮。
也难怪,程斯年稳居年级第一。
程道衍的儿子,总归不会差到哪儿去。
两人说着话进了薄家,有薄司寒早就安排好的女佣接待领路,这倒让两人对薄司寒多了几分好感。
楼上,阿索那啃着苹果目不转睛的盯着余夏和秦孑看*,眼睛眨了眨。
小脑袋瓜不禁想:又,又要亲亲了么?
这个哥哥不如先知哥哥好看啊,姐姐还是跟先知哥哥缠在一起更好看。
不知嗑CP为何物的阿索那嗑着先知x余夏的CP,噘着嘴觉得苹果都不好吃了,恨不得将秦孑那只手给砍掉。
这么一想,她委屈的“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转身就抱住旁边同样看戏的薄司寒大腿,抽噎道:“娜娜不要看!”
薄司寒被抱住的瞬间,灵魂跟被电击了似的。
他僵硬的低头朝下望去,那小姑娘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寻求安慰,可他此时此刻眼里这团子跟携带病菌的一坨毫无区别。
压着胃里翻涌的不适,他面无表情从裤袋里拿出塑胶手套,将小姑娘推开。
可阿索那的力气岂非凡人能比拟,抱住薄司寒的大腿跟钢筋似的,铁锹来都撬不开,薄司寒推了好几下愣是没推开。
这一瞬间,薄司寒脸色发白,蹲下身来方便将人推开。
谁料泪眼朦胧的阿索那哭得更凶,两条手臂一伸就抱住薄司寒的脖子,哽哽咽咽哭着:“我不管我不管,娜娜不要他们在一起。”
薄司寒胃里翻腾得厉害,推了推阿索那毫无成效。
惨白着脸转变策略抚了抚她的头:“别哭,别哭……娜娜最乖。”
阿索那从未被人温柔抚摸过头,在这具身体记忆碎片里,这就像父母对孩子极致宠溺,这让从未感受过亲情的阿索那觉得既陌生又激动,小心脏颤了颤,松开他的脖子,跟做错事的小女生似的搅着手指看他忐忑问:“娜娜哭,哥哥是不是会不喜欢我?”
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消散了些,薄司寒想想应声“不喜欢”,可又见小姑娘楚楚可怜,说话时小心翼翼得让人心疼,喉咙里的话调转了下道:“不会,娜娜很可爱。”
这小姑娘,好粘人。
“真的?”阿索那的脸似四月的天瞬间笑得灿烂。
“真的。”薄司寒心底最柔软的一块被挑动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哄道:“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像,哄孩子是这样的吧。
阿索那重重点头,又啃了一口苹果,觉得自己简直来了天堂。
果然,回家就是不一样。
有好多好多玩伴,好多好多好玩的,难怪图兰要回来。
就在这时,屋子里凝滞的气氛被打破了。
“姐姐原谅你,可没说要接受你,”抱胸站在一直没说话的严肃冷声道:“还不快放开你的手!”
“夏夏……”秦孑笑意僵了僵,略带迟疑道。
余夏怔了怔,瞥了眼几米外别过脸的程斯年,侧脸轮廓优美而冷峻,似浑不在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