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是习惯了照顾顾小姐的情绪,裴时这支烟夹在手指里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些虚,时不时要扫一眼入口处,玩牌也玩得随意,手里的牌随意看一眼就跟着大家下注。
烟还没抽完,秦晟数过来的筹码已经输完了。
最后一个筹码丢出去,果然,又是被杀的。
旁边的周昱毫不客气的笑话他。
裴时手里的烟还有半截,顺势按在烟灰缸里,朝周昱勾勾手指,“数来。”
周昱这几圈大赢小输,还拿了把牛牛通杀了一圈,还了方才秦晟的筹码面前还放着不少。
挑了挑眉问他,“几个够你输?”
裴时不轻不重的睨了他一眼。像是鼻音,“嗯?”
裴时这人吧,风光霁月是一面,记仇龟毛是另一面。
同一个宿舍生活了四年的周昱显然很有领教。
周昱不在作皮子,他们可没顾小姐光环,嘿嘿笑,“裴哥。”手里利落数了二十个过来。
裴时手里捏着牌,动作很随意,朝后面的席嘉树招呼,“给我找个木糖醇去。”
席嘉树服了,“这我哪给你找去?”
裴时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席嘉树……真是大哥。
认命找木糖醇去了。
牌桌上又有人开始发烟,到裴时面前稍微弯腰,一只手握着烟盒抵着,一只手呈烟,态度恭敬,“裴总,给您点火。”
裴时直言拒绝,“脖子疼,不用了。”
那人立马就招呼着要给裴时找清喉药,裴时这时候也不好阻止,就话语慢了一瞬,“吃过了。”
旁边的秦晟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
这庄园虽然挂名是个红酒庄园,但鱼塘、温泉、烧烤什么都搞,所以还真有木糖醇卖,席嘉树没一会给他拿了盒新的木糖醇回来。
“哥。”
裴时接过,总感觉心里悬着的一个点落了地。
席嘉树拉了个椅子在他和周昱身后坐下,“奇怪了,在外面也没见着,出去了?”
裴时侧头,“打电话问一下。”
他说的打电话自然是席嘉树打给他媳妇。
席嘉树点点头,“打啦,说是去看红酒去了。”
裴时轻轻拧眉,顾小姐经期,看什么红酒。
把手里的牌塞给夏嘉树,“玩着。”
自己起身走到已经准备好的烧烤架处拍了照片,微信上发给她:想吃什么?
好几分钟才有回复:都行。
裴时舌尖顶了顶牙齿,哒哒哒打字:那给你烤点五花肉,烤好回来吃?五花肉趁热好吃。
这次直白的敷衍:不饿,过会再说。
裴时收了手机,站在小亭子后方看着在亭子里玩牌的秦晟的背影。
秦晟大概有感觉,转回头看见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裴总?”
裴时朝他招招手。
刚好一局结束在洗牌,秦晟让其他人继续,先退出来到裴时身边,“裴总怎么啦?”
裴时直接了当的问,“她今天怎么了?”
秦晟看着他,表情开始有些奇怪,摸了摸脑袋,在想要不要回答,该怎么回答。
“没怎么啊,她可能这几天情绪起伏大吧。”
裴时视线很淡,“秦晟,第一次是你伸手拦的我。”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稳,但秦晟绝对听出了裴总肃杀的意味。
一瞬间感觉凉意直窜头顶,脸皱成一团,“裴总,您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有意的。”
裴时也只是稍微垂着视线,“我知道。”
他知道是顾小姐的意思,秦晟不过是站在她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