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词摊软在椅子上,指尖摩挲着新做好的折扇有些失神。
他真是……疯了。
他竟然厌倦了对秦阮阮的示好。
一想到丞相府没有了她,其余的一切都好像变得乏味起来。
“夏白。”
“你说我放弃秦阮阮可好。”
本来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的夏白,听到他这么说神色立刻变了,“殿下,您这般做恐怕娘娘会……”
齐州词低了低头,扯唇道:“在她心里,我也就这点价值了。”
夏白不知道说什么,他刚张了张嘴就见齐州词打开折扇摇了摇轻笑道:“你看,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
夏白顿时顿住,开口道:“是夏白蠢钝了。”
齐州词唇角挂着浅笑,轻轻的摇着手中折扇,长睫微敛,掩去眸中深色。
天色逐渐晌午,日头挂在空中为微凉的空气带来一丝暖意。
温暖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射在床上少女白净的脸颊上,她长睫微动,而后睁开了茫然的大眼。
薄柔瞧着眼前很是陌生的环境,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
“你醒了。”耳边传来如玉器般的声音,薄柔听着有些耳熟,她侧过头去结果看到了一个带着半截银色面具身着白衫的人立在她床前。
“你是?”薄柔仔细打量他,透过那截面具她只能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一截白玉般的下巴和薄唇。
“我。”面前的人摊开手心,一颗包着熟悉的包装的糖果映入了薄柔的眼帘。
“是你!”薄柔看到这颗糖顿时想起了之前她曾经给过的一个小可怜,她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人想起那日似乎他穿的也是白衣,不过蹭的到处都是泥巴所以没那么太显眼。
“是你救了我吗?”薄柔想起了昨日晚上的处境,联系到眼前人得出了这样猜测。
“嗯。”他轻嗯,没有太大的语气波动。
“你为什么会大晚上去丞相府?”薄柔怎么都联系不到一个深宫小可怜怎么会出现在跟他一点都搭不上关系的地方。
“凑巧。”他说道。
薄柔疑惑的瞧了他一眼,结果就看他伸出一根手指朝她指了指。
薄柔抬眼看向他的手指,纤细白长,骨骼形状优美,很漂亮。
“朝着这个方向直走,就能到景欣公主的宫殿。”
薄柔略微尴尬的收回眼,原来他说的是方向,不是让她看他的手。
她听到他的话后怔愣下,“景欣公主?我是在皇宫?”
面前的男子安静的点头,然后道:“皇宫虽然危险,但也是个安全的地方。”
薄柔听他这句话稍微心疼了一下,知道这个苦命孩子怕是经历了不少苦事才能有这样的总结。
“那你呢,你带我进来不会被罚吗?”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她救出来,又怎么把她带进皇宫的,但是想必应该费了不少功夫。
面具下的长睫微微颤动,他掀开眼帘瞧着面前似露担忧的少女缓缓道:“没事,我扛打。”
薄柔心里愧疚了一下,然后道:“你住在这里吗,那我以后经常来看你好吗?”
因为她挨打什么的,想想就可怜。
他点了点头,“好。”
薄柔从床上下了地,一边出门一边扭头对他道:“糖你别舍不得吃,我下次可以再给你带。”
推开门前她犹豫了片刻然后转过身对他道,“如果景欣公主会帮忙的话,我会帮你把那些欺负你过你的人都欺负回去,所以以后被打了告诉我好吗?”
少年沉默半晌,最后薄唇微张:“好。”
门开了,门又关了。
少女的身影消失了,他却仍然没有收回视线。
如果她知道了他的面貌还会这样真诚的对他好吗,还是如同其他人一般……
他淡淡的收拢长睫,神色略微带了些许落寞。
“殿下,人带来了。”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波动,面前空着的地面陡然出现三个被五花大绑口被塞住的人。
他们目露惊恐,嘴里支支吾吾的在说些什么,等嘴里的布条被拔走了以后这才大声道:“饶命啊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