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狗媳妇趴在墙壁上伸头往里面看。
也是巧了,她趴的那个位置,就在夏苒对面,夏苒一抬头就看见了她。
刘二狗媳妇对上夏苒的眼睛,心里一慌,赶紧从墙壁上爬下来了。
夏苒嗤笑一声,低头继续和面。
门外面,刘二狗媳妇拍拍自己的胸脯,转身往宋婆子家走去。
宋婆子家,宋玉成不知道最近咋回事,手软软的没有力气,搬个砖头都差点搬不起来,手臂发软没力气就算了,有时候还很痛很痛。
这手上没力气,他在厂子里干活就闯祸了,一块钢铁掉在了炼钢炉中,那钢铁白白炼了。
钢铁白炼了就算了,他还在搬钢铁的时候手软,把钢铁掉在了地上,结果砸到了同事的脚。
接二连三的出事,张厂长就知道了这件事,就问宋玉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让宋玉成先回家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厂子里上班。
现在宋玉成就在家里的院子里坐着,看着自己的手:“爹,我想去省城医院看看,县城医院看两次了,都说没事,但是我就是手痛,手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宋老头坐在一边,愁眉苦脸抽着老旱烟:“县城医生都说没事,玉成啊,你告诉爹,你的手是真不舒服吗?”
宋玉成坐起来:“爹,你不信我?我的手是真的很软,我拿东西都感觉没力气,有时候还一阵阵痛。”
“那就去看吧,你的手要是真有问题,爹砸锅卖铁也给你治,你是爹的儿子,爹以后就指望你了,玉成,你可得争气。”
宋老头语重心长说着,准备回头就带宋玉成去省城看手去。
门外,刘二狗媳妇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来,嘴里还喊着:“宋婶子,婶子,你在家不?”
宋玉成和宋老头都不喜欢刘二狗媳妇,看着刘二狗媳妇,两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宋老头抽着老烟袋:“二狗媳妇,你婶子在家忙呢,你有啥事吗?”
刘二狗瞥了宋老头一眼,装作没看见宋老头不希望她进来的眼神,她直接说:“我来找婶子有点事,婶子呢?”
“她不在家,出去了。”宋老头语气不是很好。
刘二狗媳妇不相信,她听到堂屋的动静了,她直直的闯到堂屋,果然开门就看到宋婆子在床上趴着。
刘二狗媳妇也不管宋婆子脸色有些苍白,她直接坐在了炕边:“婶子,你咋还躺着?你知不知道你儿媳妇找了多少人做糕点?十四五个人啊,一个人一天一块钱。”
“啥?一天一块钱?”听到钱,宋婆子也不躺在炕上哀嚎了,直接爬了起来。
“对呀,一个人一块钱,十五个人呢,你儿媳妇一天要败出去十五块钱,你还躺着干啥,你儿子、儿媳妇这么有钱,你还不去要钱去?”
刘二狗媳妇看着宋婆子满脸难受、满脸心疼钱的样子,她继续说:“你儿媳妇一个在家看孩子的人,能有啥钱,这钱肯定是你儿子给她的,你还是快去看看吧,最好啊,能把钱都要回来,省得她把你儿子的钱都败光了。”
刘二狗媳妇说着,她恨不得拽着宋婆子起来去夏苒家里要钱。
宋婆子这会哪里还躺的住啊,她爬起来对着西屋喊:“秋分,秋分别睡了,快起床跟娘去要钱去。”
院子里宋老头听到宋婆子的话,脸色难看:“你闹啥?去哪里要钱去?”
宋婆子回头怒瞪宋老头:“都怨你,你说我去哪里要钱去?当然是去咱好大儿家去要去了,夏苒那贱婆娘请了十五个人去家里做糕点,一个人一天给一块钱,这,十五个人就是十五块钱啊!”
“这钱可都是咱清衍挣的,这钱必须给咱们,不能让她败家败完了。”
断亲书写了,养老的章程也写了,宋玉成和宋老头都知道宋清衍家里的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但是,一天十五块钱,这夏苒不知道要请人干多少天的活,这两天就是三十块钱了。
没人对钱不心动,宋老头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宋秋芬听到钱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娘,你说大哥咋这样?一天一块钱,他请我们去帮忙干多好?咋净请村子里不相干的人?走,我陪你去。”
宋婆子拉住了宋秋芬的手,和宋秋芬一起往外走。
宋玉成坐起来看向宋老头:“爹,真让娘和秋分去闹啊?”
宋老头靠着墙壁坐着:“她们去闹她们的,一群老娘们闹了也不关我们大老爷们的事,你手不舒服,去炕上躺着吧,我这老骨头也有些不利索了,去躺一会。”
宋老头说着敲灭了老烟袋,往堂屋里走去。
宋老头走了以后,宋玉成沉思了一会,往门口看了看,最后也往东屋走去。
夏苒还在院子里做糕点,并不知道外面宋婆子带着宋秋芬要过来闹事。
这会面都和好了,鸡蛋面放在屋子里发酵,绿豆糕的面就放在桌子上,夏苒、张婆子、大队长媳妇几个人开始教大家做绿豆糕。
绿豆糕好做,会做饭的妇女上手都很快,不大会大家就都学会了,一个个都做的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