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永业惊喜道:“王编修愿意帮忙?如何帮忙?”
王右渠说:“我以元姑娘未婚夫的身份,去接我的未婚妻回家。只是……要委屈枝姑娘声誉受损了。”
元若柏心中激动, 恨不得就此促成好事才好, 但他心知大事要慎言, 未曾开口。
元永业十分感动,来不及细想别的,而是道:“若承平侯府还是不放人呢?”
王右渠挺着清正笔直的脊梁,道:“晚辈身无牵挂,不过家中有个干娘, 却又不是官场中人,无所畏惧。承平侯府若敢搪塞,某不会放过他们。”
元家人一致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王右渠廉洁而仁义,背后没有权势,却又足够有身份。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人。
元永业感激地起身道:“王编修,这就要委屈你与我家枝姐儿先伪作定亲未婚夫妻了。”
王右渠连忙作揖回话:“不委屈,晚辈……求之不得。”
元永业此刻讶然不下方才听到王右渠要帮忙的时候。
王右渠不惯说这般暧昧言语,又恐自己显得轻浮,清冷面容多出一抹疑红。
元老夫人脸上如雨后初霁,微含笑意:“老三,别愣了,还不与王编修,细细商议好对策?”
元永业慌忙回神,与王右渠敲定流程。
王右渠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元若枝传话回来,让他们等三天。
元永业哀叹说:“今夜过去,这都两夜一天了,如果真等到三天,我怕枝姐儿熬不住。”
王右渠看了一眼夜色,说:“夜深了,现在去承平侯府也不会开门,且事情静悄悄地办,未免太便宜他们。”
元永平首肯道:“的确,要接,就要光明正大将枝姐儿接回来,不能让她的委屈白受。”
王右渠说:“清晨时分,我便同诸位一起去接元姑娘回来。”
元家人纷纷点头。
京城钟鼓楼的声音响起,元老夫人说:“不过二三个时辰,就要去接人了,大家都先歇歇。”又问王右渠:“王编修要是不嫌弃,今夜就在寒舍睡下。”
王右渠点头答应,又说:“晚辈往日习惯了宵衣旰食,有一处容晚辈坐一坐便是了。”
元永业脸色颓丧道:“母亲,儿子也睡不着,我同王编修一起等好了。”
元若柏道:“妹妹没回来,我也在这儿等。”
元老夫人也就不强求他们,但她年纪大了,明日还有的闹,她得休息,她由温妈妈扶着去休息了。
元若灵在院子里替元若枝诵经祈福,中间也不曾吃喝什么。
她知道这样很愚蠢,帮不到元若枝。
但能与她感同身受也是好的。
次日天一亮,元家人便浩浩汤汤出去接人,连元若灵也去了。
但他们元家并没直接出面,免得被侯府的人给用各种法子打发辖制了。
王右渠身穿皇帝赐的官服,站在承平侯府正门前。
他今年骑马游街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往侯府门口一站,围观的百姓,如潮水一般涌来,几乎淹没承平侯府。
百姓议论纷纷。liJia
“状元郎这是在干什么?”
“谁知道呢,等承平侯府的人出来不就不知道了?”
“嗐,元家小娘子在承平侯府侍疾,你们不知道?”
“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承平侯府的人开了大门,偷偷看一眼外面的情形,便赶紧回去禀了主子。
承平侯府太夫人觉浅,醒得早,用早膳的时候,听说外面来了人闹事,不慌不忙道:“打发了就是。”随即又继续气定神闲用饭,还口吻随意地问伺候的丫鬟:“小佛堂的那个怎么样了?说什么没有?”
丫鬟纳闷摇头说:“没呢,不吃不喝也不闹。也没说要找人求救。”
承平侯府太夫人悠闲自在净了口和手,优哉游哉起身,赞许地点着头道:“小小年纪,竟这般沉得住气,走,去瞧瞧。”
元若枝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有人推开门,便睁开了眼。
两夜一天,她只喝了些水,饿晕过一次,现在手脚发软,嘴唇已经开裂,呼吸都费劲儿。
承平侯太夫人杵着拐杖进来,冷眼瞧着元若枝,温声问道:“你可要找什么人过来见一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