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鹅崽子跟在车轮子边上‘鹅鹅鹅’的叫,金宝几个生怕压死了,招呼叶小虎把他的鹅带走。
叶小虎手上拿了两个大肉包,一瞧见她立马放开金秋跑过来。
“阿姐,包子。”
金秋没好气道:“小没良心的!方才还阿秋姐姐,阿秋姐姐的叫,一瞧见阿暖姐姐就不理我了。”
叶暖来得急都没吃早饭,现下早饿了,小虎这两个包子来得很及时。她刚咬了口,金宝就凑过来,惊奇的盯着她瞧:“神女也吃包子?”好像第一天见她般。
废话,神女不用吃喝!
“我还以为神女都是吃花饮露呢。”
叶暖只带了面纱,落出眉眼以上,鸦黑的缎发披散在肩头,虽看不清全貌,但凭着窈窕纤软的身姿也能窥见一两分颜色。想起阿秋说她很好看,金宝又心痒起来,好奇的问:“叶暖,你吃包子为什么还带着面纱,不会不方便吗?”
这人老毛病又犯了!
“方便。”
“金宝哥,水要抬下来吗?”驴车边上的几个小子问。
金宝不耐烦的道:“别吵,自己抬下来。”说起这个就来气,他们这群人里,只有自己没见过叶暖恢复后的容貌,叫他们好一阵嘲笑。
眼见拐弯抹角是不成,金宝干脆道:“叶暖,你面纱能再摘一次给我瞧瞧吗?”
叶暖看也没看他:“不-能!”
金宝颓丧,叶暖吃完一个包子,突然又道:“也不是不可以。”
金宝立马来了精神,“要怎么样?”
叶暖上下打量他,道:“只要你瘦下来,我就让你看。”村里人都见过她,本来也犯不着遮掩,但她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脸看,又嫌荒原风沙太大。金宝想看就给他看就是,又不会少块肉,但她更希望金宝能瘦下来,至少健康。
金宝缺乏运动,身体虚,想瘦就必定要运动,这也是为他好。
金宝自己却苦着脸,不是他不想瘦,实在是吃什么都胖,连喝口水都胖。要是金秋知道他的吐槽铁定要嘲笑几番,她哥什么时候管住过嘴,在家不是瘫着就是和同村的几个出去鬼混。
“我瘦不下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叶暖朝正在忙碌的村民抬抬下巴,“你可以去帮忙种树。”
“种树?”金宝一脸不可置信。
身后的几个小子齐齐噗笑出声:树种金宝还差不多,他种树,得了吧,在家锄头都没拿过。
金宝朝着身后吼道:“笑什么笑,你们几个跟我一起抬水过去,我去浇水。”
叶暖起身,在每一桶水上摸了摸,道:“每棵树一瓢就够了。”袖子的遮掩下,每一桶水都滴入灵泉,水质在一刹那变得更清透。
当然,肉眼是瞧不出任何分别。
金宝带着几个小子提着笨重的水桶,开始在烈日下来回的奔波,汗水从他发顶渗出,很少干活的人没多久就有些顶不住,但一想到叶暖的话他咬牙坚持。
金秋凑到叶暖身边,神秘兮兮的问:“阿暖姐姐,你方才是在给井水施法吗?”她刚刚看到了很微小的水波荡漾。
“嘘!”叶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唇,笑得皎洁又明媚。之前因为劳作,手心总是有薄茧,如今因为灵泉的关系,全身的肌肤白净柔滑,就连手也纤细柔软犹如春葱。
小而精巧的指甲柔和带着珠光,看得金秋羡慕极了。
“阿暖姐姐,你是我姐姐就好了。”
小虎立即警觉,扑过来抱住叶暖,霸道的宣布:“她是我阿姐!”金秋姐姐虽然也好,但老想抓他去做弟弟,现在又想抢他姐姐,他很不开心。
叶暖差点被这个小炮弹撞倒,无奈的笑道:“好了,是你阿姐!”
金秋翻了个白眼,又问道:“阿暖姐姐,我阿娘让我问你蔷薇花种下去了吗?”她也很无奈,她娘每日都在耳边叨叨。
“种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午时村民们把叶暖分发的树种完都聚集在枯树下休息。村妇来送午饭,都是喜气洋洋,唯独胡丫臭着脸瞧都不瞧叶暖。
叶暖自然也懒得搭理她,午时过后大家又转战别处继续种树,夜里歇息时,各个腰酸背疼,可心里高兴,这点痛也不算什么。月明星稀,白日种下去的树苗开始抽芽,卷曲着向外延伸,最后彻底展开,迎着月光,迎着浓雾在晨辉中滴下最后一滴露珠儿。
大家卯足了劲连着干了五天,终于把村子四周全种上了栗子树和胡杨树。早出晚归的村民呼喝谈笑,累了一起休息,渴了、饿了一起吃饭喝水,这场景倒是有点像供销社大生产的时候。
五天后,大家再齐聚一堂等叶暖下一步指示时,叶暖端出了一大盆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红薯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