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流光城已经苏醒,叶暖找老板娘要了两身当地百姓常穿的衣裳。换好后带着戚无泽往城东走,路过一家包子铺时买了两个包子随意填饱肚子,顺带向包子铺老板打听胡将军府的位置。
越往东走,街道上的行人越多,等到瞧见胡府的牌匾时,正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两队军士堵在门口登记,凡报名的女子都要报出籍贯年龄姓名才可入内进一步检查。
戚无泽带着叶暖转了一圈,发现有不少人也和他们一样围着将军府转悠。那些人瞧见叶暖,警惕的问:“你们也想翻墙进去?”叶暖还没回答,离她最近的女子就道:“胡府的四周都养了狼狗,还有巡逻队值守,方才有个俩个人前一刻才翻进去,立马就被丢了出来,腿脚都被咬得血肉模糊,你们还是乖乖走前门登记进去吧。”
叶暖疑惑的反问:“那你们还在附近溜达?”
那女子嘿嘿一笑:“就不瞧热闹吗?”
叶暖无语,把戚无泽拉到一边道:“要不我先进去找胡离,你在府外等?”
戚无泽摇头:“不行,还是等人少些翻墙进去。”
叶暖拗不过执着的戚城主,俩人在胡府外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少。她干脆道:“我们还是在城中转转,打听打听有没有小虎和阿涯的消息。”
“好。”
俩人沿着街道又往回走,从东城找到西城,又从西城找到北城,再到南城时就被人盯上了。
好在戚无泽功夫了得,带着叶暖七拐八拐,终于在天黑前将人甩脱。等再次来到胡府前时,发现胡府大门紧闭,外头守卫森严,瞧见他们警惕的问:“过来做什么的?”
叶暖和缓一笑:“官爷,我是来报名大选的,现在还能进去吗?”
叶暖姿容太盛,又兼具英气,晚霞的映衬下晃花了守卫的眼。态度不自觉也好了几分:“今日已经结束,你明日卯时末再来。”
“能通融通融吗?”叶暖往里头瞧瞧:“参加大选的人是不是都住在里头?”
守卫道:“自然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通融,你明日赶早。”
叶暖还要再说,守卫就有些不耐烦了。音量不自觉又提高几分:“休要啰嗦,快走!”
叶暖笑笑,拉着戚无泽往回走。那守卫瞧了俩人亲密的背影数眼,朝旁边的人道:“这女人长得好,就是有些贪慕虚荣,都有夫君了还来参加大选,她那夫君也是贤惠,居然还陪着她来。”
耳力过人的戚无泽:“!”神他娘的贤惠。
俩人沿着胡府走了一圈,戚无泽贴在墙根认真细听,半晌后道:“这里没有守卫,但有很多狗。”
“就从这进吧。”借着月光叶暖左右瞧瞧,“从这上,先把我弄上去,那群狗瞧见我不会叫的。”
戚无泽抱着叶暖的腰,小心的将人提溜上围墙。叶暖才站稳往围墙下一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几双狗眼齐齐的瞪着自己。她艰难的笑了两声,伸手打招呼,朝那群狼狗嘘了声。
在确定它们不会叫后朝戚无泽招手,戚无泽一闪身跃上围墙然后也瞧见七只狗排排坐的场景。
“下去....”
戚无泽带着叶暖跳下去,七只狼狗转头目送俩人走远,乖乖地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特殊时期,胡府巡逻的侍卫增多,每半刻钟就有侍卫从后院里经过。俩人猜想这个点胡离肯定待在书房或是自己房间里,凭着对房屋格局的了解,戚无泽带着叶暖摸到了书房。
书房内一片昏黑,不似有人走动。俩人对看一眼决定再去卧房看看。一路又遇到几伙巡逻的侍卫,好不容一找到卧房的位子最后却被前来收拾的小厮发现。
这下人也没法找了,俩人被追了许久,最后把那名小厮抓出府,提溜到没人的小巷。
“说,你们胡将军到底在哪?”
小厮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倒是与流毓有三分相似。他害怕的缩了缩,支吾道:“将军担心少君,去城主府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是白折腾了。
见叶暖和戚无泽不打算杀自己,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叶暖看向狭窄漆黑的长巷,想了片刻道:“胡府守卫都如此森严,城主府肯定更多人。先前流毓送我的令牌我还记得模样,我现在画下来然后找人雕刻,明日再混进城主府如何?”
戚无泽一想到令牌是自己丢回去的就一阵懊悔。
他点点头,带着叶暖重新找一家客栈住下。等叶暖画好后,嘱咐她注意安全,自己去找铺子打令牌。
先前他们找人的时候看到过两间雕刻铺子,戚无泽很容易就找了去。铺子的掌柜已经关门歇息,被他直接提溜起来,用刀架在脖子上盯着刻。
掌柜知道这是少君令,但性命攸关,不刻也得刻。忙乎两个时辰东方落出鱼肚白,檀木描金的令牌总算是刻好了,戚无泽把令牌揣进怀里,又摸出一锭银子放到掌柜面前威胁道:“嘴巴紧点,今晚的事只当没发生,要是敢说出去,我定来找你。”
老板吓得连连点头,等戚无泽翻出屋子,才战战兢兢的嘀咕:“这年头男子不在家相妻教子,跑出来动刀动枪的肯定是没人要。”
还没走远的戚无泽脚下被绊住,险些一个狗吃屎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