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星小旺
时间:2022-03-06 08:23:27

  活了两世,她都没见过萧屹这样嘴甜的郎君,每天能找出八百个由头夸她。关键是他没有丝毫油嘴滑舌的渣男气息,永远是满眼的真诚和欣赏,让关鹤谣相信他就是觉得她有这么好。

  她被这样的直球轰了几天,飞快适应了。

  开什么玩笑?她也不是普通选手,投桃报李,原地反弹反弹再反弹,逮到机会就夸萧屹。

  两人天天中门对狙,就泡在这蜜罐子里,谁也别想出去。

  淡淡桃花香味萦绕发间,看着萧屹含笑的清朗眼睛,关鹤谣脸上似乎也沾了一层桃花粉霜,“五哥长得也好看,”不自觉覆上他手,“你手都这么好看。”

  萧屹的手便又紧了些。

  不过晨起这么一会儿没见到,他仿佛一年没见面似的,拉着她说话不让走。

  好在关鹤谣意志坚定,未为美色所迷,“今日活儿太多了,我先去做饭。”捏捏他的手,“你不是喜欢吃螺?我去做一道‘酒烧香螺’与你吃。”

  河海鲜行老丈分了她一大碗螺蛳,本是他自家要吃的,在盆里养了两天,泥沙都吐干净了。

  清明螺,赛肥鹅,清明正是食螺的最佳时令。

  关鹤谣觉得螺就要大香大辣才好吃,便以宽油下锅,用足量的葱姜、花椒、辣椒爆香之后将螺蛳爆炒。满室辛辣浓郁的鲜味,关鹤谣咽咽口水,拣出一个嗦味道,点了点头,又往里加了酒,移到小炉子上小火焖煮入味。

  而后净了手,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菜蔬局送的那篮松蕈。

 

 

40章 红粉骷髅、蕈油面   五哥,做个人吧!……

  关鹤谣之前并不确定此处的“松蕈”到底是哪一种蘑菇。

  毕竟松树林最出蘑菇, 从价值千金的松茸,到漫山遍野的松树伞,还有鲜黄小巧的小黄蘑, 黑松林里才有的黑松蘑……种类繁多, 难以计数。

  就是同一种蘑菇,各地叫法也不尽相同,更别提这千年之前的大宋。

  直到昨日收了这一篮子松蕈,才知此时的松蕈,其实是现世那种学名为“松乳菇”的蘑菇。

  这种蘑菇必与松树根共生, 于是朴实的东北人就叫它“松产蘑”“松树蘑”,响亮又好记,和它的口感一般“肉头”。

  东北著名硬菜——那道“姑爷领进门, 小鸡吓断魂”的小鸡炖蘑菇,就必须用榛蘑或是这松树蘑。否则就不算正宗, 食客便是当场掀了桌子跳下炕,摔门而去都占理。

  东北人守着丰饶的高山林海,吃遍了山珍,能让这里的丈母娘拿来招待新姑爷, 其鲜美可想而知。

  而这种蘑菇到了温婉江南,便有了两个诗意的名字:二月春燕筑巢时所生者为“燕来蕈”, 九月秋雁归来时所生者为“雁来蕈”。

  江苏一带将其熬成蕈油, 煮面、蒸蛋时加上一勺, 马上鲜掉人舌头。

  是做肥美的小鸡炖蘑菇,还是清鲜的蕈油?

  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关鹤谣当然是全都要。只是鸡要晚些再炖,她先熬蕈油。

  清洗过的松蕈直接下锅加热逼出汁水,另起油锅, 下姜片、花椒爆香之后加入蕈子大火翻炒,而后小火熬.

  最后起锅前她再加一点糖、盐和酱油调味,这道万能的蕈油浇头就做好了。

  关鹤谣有心做一碗与之相配的苏式面,可惜条件太不允许,要细面没细面,要蒜叶没蒜叶,更别提那文火炖了几个时辰的高汤。她只能以棋子面和香葱对付一下,好在松蕈析出的汁水极鲜,调作汤底也算别具一格。

  关鹤谣吃面喜欢直接浇上浇头,却不知萧屹什么喜好,毕竟“盖浇党”和“过桥党”的党争也是异常激烈。便给他盛了清汤面,单用一小碟装了蕈油。(1

  一碗蕈油面,一碟酒烧螺,竟占尽江南山川之鲜。

  “我没有顺手的钳子,否则把螺尾剪掉,用嘴一嗦,螺肉就出来了。”关鹤谣拿针挑螺肉,倒也方便,而且清明时节以针挑螺肉吃,叫做“挑青”,与吃青团叫“尝春”一样,都很别致。

  只是关鹤谣仍觉得不过瘾,毕竟吃螺的精华还是在这一个字——“嗦”。

  “我以前也总在江边啜螺肉。”萧屹道。

  这是他幼时为数不多可享的美味,也许正是因此他至今喜爱这一味,只是如今无论是宴饮还是在酒楼,都有人专门挑螺肉放在小碟里,确实没有以前吃得有滋有味了。

  但这道酒烧香螺仍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螺蛳。

  此时螺的鲜肥且不论,关鹤谣炒得也入味,齿间嚼着劲道多汁的螺肉,香烫热辣的酱汁又在舌尖弥漫开来,余味中还有一丝酒香小尾巴。

  “用的酒是清风楼的玉髓?”

  萧屹闭眸细品,关鹤谣瞪眼惊呼,这也能吃出来?!茶酒司送她的,可不正是清风楼的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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