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没事的, 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把米粉团和面饼皮做出来,我回来要检查!”
关鹤谣跳上驴车,挥手让她回院去,然后看着小丫头倚门眺望的身影笑得直摇头。
萧屹的草木皆兵影响了掬月,毕竟他曾郑重地反复告诫掬月照看好关鹤谣。
掬月甚至因此得了信国公府和城北水军军营的腰牌各一块, 方便她遇事及时求救。
她不明就里,但向来乖巧听话,又心思敏锐, 看出萧屹确实忧虑不已,遂将他的嘱咐奉为圭臬地严格执行, 成天看着关鹤谣。
是以每次关鹤谣要外出布施,掬月都吵着要跟随。
但是在关鹤谣这儿,这趟活计已经形成了一条成熟的产业链,着实不需要掬月再跟着受累。
有毕二跟着, 有雇好的驴车和短工帮着,有信国公府罩着, 还有吕大娘子他们接应着, 里里外外都透着专业。
就连之前看她不顺眼的福田院院丞和慈幼局局丞, 都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对她态度良好起来,变得非常配合。
所以关鹤谣每次去布施都顺顺当当。
而且因为大家各司其职,做得越来越好,她也不是每次都需要亲自去了, 而是每三天去一次。
不过,所有吃食还是经她手做的,关鹤谣对此深感骄傲。
路遇突兀石子,驴车猛地咣当,晃掉了一个食桶盖子,关鹤谣忙将其盖好。
只这片刻,就有一股浓厚的油香飘散而出。
赶车的刘老四不禁吸吸鼻子,扭头问:“小娘子今日又做的什么这么香?”
“是南瓜饼和蜜煎藕,等下给您包几块。”
南瓜饼她挑最成熟粉糯的南瓜煎成,蜜煎藕却是选的九孔脆藕,蜜糖熬煮许久过后仍有爽脆质感,各有风味。
“哈哈那敢情好,我家小孙盼我天天给你驾车嘞。”刘老四笑道。
他心想这小娘子着实肯费工夫,每回给难民们送的吃食,比他在正经铺子给孙儿买的糕饼还精细、还好吃,也不知是图什么?
他实在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人家给他的车资丰厚,每回还送些好吃的,他也乐得做这门生意。
*——*——*
“我看看我看看!”
“哇,好漂亮呀关姐姐!”
“这就是金子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金子呢。”
“是你自己买的吗?”
关鹤谣脸颊发热,无奈地面对一群小萝卜头儿的盘问。
“是姐姐最重要的人送的。”
小萝卜头儿们一片惊呼。
关鹤谣首饰不多。
除了萧屹送的,仅有那几件都是云太夫人和关筝绞尽脑汁巧立名目塞的,可她一般也不戴。
主要是她穷,怕丢,一根金钗丢了够哭一年。
尤其每次来布施,考虑到难民们的心情也不会做这露富之事。
唯有这枚指环,她如何舍得摘?
素圈又不耽误干活,就直接这么戴来了。
而孩子们眼睛最尖,看到她指间闪亮亮就七嘴八舌问开了。
虽都是苦命的孩子们,却还都是给一颗珍珠,也只将其当弹珠玩的年纪,对“金银珠宝”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因此他们只能看出这东西好看,关鹤谣戴着也好看。
也正是这样满是童真的声声夸赞,让关鹤谣幸福得心旌摇曳,脸上尽是盈盈笑意。
“谁送的呀?”
“是你阿爹送的吗?”
“笨啊你,肯定是关姐姐的夫君送的!”
“啊关姐姐成亲了吗?”
“好了别缠着你们关姐姐!就差你们几个没量了!”一声利落呼唤打断了孩子们的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