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位仇副使摇头:“他的‘伤口’分布散乱,并不集中,在实战中只能算伤了皮毛,而你‘伤口’虽少,却聚集几处,且道道致命。”
说的太对了!
我几乎要给这位仇副使鼓掌,哪知少年沉默半晌,突然开口:“这局是我输了,我认,但。”
他忽然看我,缓缓吐出几个字。
“三局两胜。”
“……”
“我还没输过,所以,我不服气。”他将毛笔一丢,“第二局,不动兵器,只拼拳脚。”
“……”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点头。
规则本就由强者制定,答应我的条件已算仁慈,可这不代表我不会生气。
我攥紧拳头,比之先前,现在的我可以出拳。
嘭!
即便少年接住了一拳,身形也仍于闷响中一个踉跄。
“力气不小,但光靠力气……”
他反手一箍,制住我右臂的同时鬼步一纵,声音已在我身后。
“你赢不了我。”
他说的对,若真凭硬功夫,我这全凭自个摸索的野生杂兵定然拼不过他的一身武艺。然而,这场对决于他而言无足轻重,对我来说却要拼命。
因此,当他的拳头笔直袭来,我生生用胸口去扛,只为抓住那一点空档。
嘭!
嘭!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双双倒退。
“……你这算什么?”
少年一抹鼻血,我则咽下喉间甜腥,凶道:“我要赢!”
“打!”
“干他!”
“好拳!”
我和少年打得焦灼,四周却吆喝成片。
这些原本听见锣声前去领饭的士兵纷纷端着个碗,围起来边吃边看。
最终,两声噗通,但还没完。
“压他!”
“咬他!”
“抓他头发!”
场面应当是从这时候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因为这已然不能称之为比试,而是扭打。
摇旗呐喊声中,我和少年从左边滚到右面,一会儿我压着他的脑袋,一会儿他扣着我的胳膊,其中兼备你一拳我一拳,两副鼻青脸肿。
不知是因哪一记动作,对方的武艺还是占了上风。
于是,少年的下巴抵在我头顶,我只能听见他带着喘息的声音。
“认输?”
“认……认你妈的输!”
怒火轰然炸膛,我当即将头往上一顶。
嘎嘣,清脆一声。
“好!”
顿时,围观群众发出激昂的喝彩,我把自己震得头晕眼花,而那少年痛得捂着下巴。
之后,我被丢进了牢里。
“精彩啊!精彩!”给战俘送饭的士兵一见是我,立即竖起了大拇指,还给我挑了菜多的那碗。
隔壁,和我一个牢房的其他五十排士兵一头雾水,我因肚子太饿,便边吃边简单解释。
“祁百长,你不会被砍头吧?”
其他人听得心惊肉跳,我则狠狠一扒碗里的饭:“要死也逃不掉,先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