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残肢——出西边雨
时间:2022-03-07 07:30:54

  狗芍药眼睑下的每一片乌青,都是对她赵若歆长久以来劳动成果的践踏和侮辱!

  赵若歆心内千回百转,一会儿喜一会儿怒,不知不觉就蹙着眉头停住了手中进食动作。反映在楚韶曜眼里,就是赵府嫡女抬眸专注地凝望着他,眸中一汪秋水波光流转,长长睫毛下隐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万般情绪。

  楚韶曜唇角上扬。

  他这副普通丑陋的皮囊果然格外合乎胖丫头的眼缘。不枉他半夜里将王豹叫醒唤至跟前,命王豹替他搭配整理了今日的一身衣饰与发冠。

  赵若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纵容狗芍药昼夜颠倒的胡乱作息。她深呼吸一口气,肃容道:“煜王爷。”

  清新淡然的香气突然袭进她的鼻尖。

  佚丽无双的男子欺身上前,狭长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潋滟光华,修长手指轻轻按住了她的唇角。

  赵若歆一下子怔住了,手中玉匙轻轻掉落在金碟里。

  楚韶曜望着那似胭脂般殷红的朱唇,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墨染眸子里幽幽地泛着深邃波光。

  扑通,扑通。

  整个世界骤然安静,唯有微风吹过竹林发出的娑娑声响。万籁俱寂中,赵若歆听到扑通的心跳,清晰剧烈,不知是谁慌乱了心底无痕的涟漪。

  “唇边沾了奶油。”楚韶曜说,嗓音沙哑而低沉。

  “唔。”赵若歆点头,捡起金碟中的玉匙,低声道:“谢过煜王爷。”

  “不谢。”楚韶曜收回手指,隐在玄墨发冠里的白皙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清风微拂,两只灵动的翠鸟从竹枝上飞落在桌案,啾啾地去啄那碟盏里的麦芽杏仁。

  赵若歆握着玉匙,一声不吭地埋头饮着蜜粥,未曾挥手去撵那两只堂而皇之偷食的翠鸟。

  楚韶曜修长手指拢在宽盈袖子中摩挲,亦不曾去管两只结伴来食的翠鸟。他愈是摩挲,耳尖便愈是血红,眉间也愈是欢欣。

  他不曾理会两只馋嘴鸟儿,狭长眸子目光锐利地径直投向赵若歆的身后。

  那里的鹅卵石小径上,站着目瞪口呆的赵鸿德和满脸悲愤的贺学究。

  楚韶曜眼底滑过一丝的诡谲,唇角更是朝着贺学究挑起了一抹恶劣的挑衅弧度。他轻轻开口,在赵若歆看不见的角度,朝着鹅卵石小径无声嘲讽道:“老东西,凭你也配与本王相争。”

  赵鸿德还好,贺学究脚下一个趔趄,好悬没栽下去。

  贺学究低头四处寻找,而后从地上捡起了昨日被陈钦舟丢弃,想要用来抽打赵荣的那根手臂般粗细带着倒刺的木棍。

  “登徒子!老朽今日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和这不要脸的煜王爷决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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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师, 恩师!”赵鸿德连忙死死地抱住贺学究,“莫要冲动!莫要冲动!”

  “那可是你闺女!”贺学究高举着手臂粗的木棍,气喘吁吁, 下巴上长长的雪白胡须因为愤怒而根根倒竖,快要飘到了天上去。

  “那可是煜王爷!”赵鸿德喝道,他苦不堪言地抱住贺学究的腰部往后扯,保养得宜的儒雅面庞急得通红,压低声音小声地劝阻道:“煜王爷生起气来,我与您老都担待不起。到时您若出了事,我该如何去向师母交待?”

  “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贺学究又气又怒,一手往下扒拉着碍事的不孝徒弟赵鸿德, 一手举着长条木棍指向竹林里的楚韶曜破口大骂道:“佞王,老朽今日非剥了你的皮!”

  闹出的动静吸引了赵若歆的注意, 她一回头, 就看见贺学究怒发冲冠地举着根手臂粗的大木棍直指楚韶曜。

  “这是怎么了?”赵若歆骇了一跳。

  “大胆!”同时栾肃一个箭步就闪到贺学究面前, 亮出腰间佩剑。

  “栾肃不要!”赵若歆骇然喊道,她匆匆忙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飞奔到鹅卵石小径挡在贺学究面前:“许是当中有什么误会。”

  “是啊,误会误会。”赵鸿德松开手,擦着额间冷汗,赔笑道:“都是误会。”

  “走狗!鹰犬!”贺学究仍未息怒,对着栾肃就一顿唾弃。

  栾肃看了一眼赵若歆,又看了一眼戟指怒目的贺学究, 收回已经亮出白刃的佩剑。低头朝赵若歆抱拳行了一个礼,退回竹林站到了楚韶曜的身后。

  楚韶曜轻笑一声,伸手将桌案上的白玉杯扶正。

  方才赵若歆起得太急,长长裙裾翩翩摇曳, 广阔袍袖随风飘扬,带歪了坐下的红木椅,也打翻了案前的白玉杯。

  “阿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若歆接过贺学究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您为何突然对煜王爷动那么大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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